我不是！

這就是他的同胞們，被奴化了兩百多年的同胞。

當本身在那邊為同胞們的麻痹不仁而心覺悲慘時，本身在麵對這統統時，不也是一樣的麻痹不仁嗎？

這就是我的同胞！

河水被血染成了紅色，在河道中，一具具屍身飄浮著，順著水流朝遠方飄去，這統統彷彿結束了，而看著那群麵帶笑色的承平軍，他的心頭狂跳著。

為甚麼，為甚麼要殺這些百姓？

“冇，冇甚麼。”

他和他們一樣，都是一樣的一群人！

是的，這是他的同胞，望著那殷紅的河水，固然內心仍在滴著血，但更多的倒是一種悲慘，他終究明白了史乘中記錄，“賊所過，儘殺剃髮人，兵所過，殺儘蓄髮人！”史乘上記錄的不過隻是片言片語，而在這儘殺與殺儘的背後是甚麼呢？僅僅隻是想作順民而不得的苦處嗎？那些在清軍霸占的都會數日屠城後，百姓在家破人亡後為剃頭令而喝彩稱快，殛斃後，終究又能再做順民了，至於死去的人，那，那不過隻是做順民的代價……

他彷彿真正明白了，曉得了魯訊筆下的眾生相，瞭解了貳內心的哀思，此時，他看到的不再是一群欲作順民而不得的不幸的，看到倒是一群雖強健但麻痹不仁的中國人，麵對搏鬥時他們會津津有味地圍觀，而對殛斃時，他們隻會跪地祈求。

一股猩紅色的火焰，刹時從自發得冷血的他的心臟處衝出來隻衝腦門，在他的視野中，天是紅的，地是紅的，遠處的雲是紅的，河邊的樹、樹下的人，另有那不是被踢入屍身的小河，全都是殷紅一片！

“且不說這些逆民拒不參軍，為我天國所用，且其心在清妖，更加清妖帶路、助戰，實是可愛至極，不殺他等，豈能平將士之怒！”

為甚麼上百小我卻不敢抵擋十幾小我？

一群麻痹的看客，一群麵對殛斃時，一樣會引頸以待的看客。

趙利山瞧著立在橋上半晌未動步的朱宜鋒喊道，真是個冇膽色的東西，如許就被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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