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督府內裡的一處小院,張亮站在院門外,他仔諦聽了一下內裡也冇有動靜,不過那院中卻仍然亮著燈,瞧著燈光傳來的房間,他的唇上是一抹淡到再淡的笑容,便走了出來。
正在看書的駱秉章一聽話聲,昂首看著訪客,麵上卻無任何波瀾。
“這些……”
天命這東西老是漂渺不定的,但對於任何一個讀書人而言,這看似漂渺不定的天命,卻老是會對他們形成必然的影響,縱是如駱秉章亦也是如此。
“儒齋所指的但是京師紫禁城中的胡酋?”
“漢督實為堂堂皇明以後,自是有天命者,自當為我中華之真主,今時漢督起後,複以中華,不恰是適應天命之舉,還望儒齋切莫自誤!”
見其心機浮動,張亮基又特地提示了一句,當初若不是漢督派人把他的家人接到武昌,他又如何能冇有後顧之憂?
暮色漸濃,而督府的保衛溫馨得站在夜色當中,好似雕像般高大,隻要那槍頭的刺刀,在月色下收回清冷的光,給這沉沉夜幕增加了獨一的閃亮。
“火土金水木!”
於心底念著張亮基的提示,駱秉章反問道。
“當初你張亮基不亦曾感其恩,領其旨嘛?本日竟然如此,如此可見爾之品德!”
不待張亮基說完,駱秉章便冷哼一聲。
“儒齋,你定是感覺我張亮基毫無骨氣吧!”
對於所謂的“皇明以後”,駱秉章不感覺的有甚麼,但是他卻非常清楚,這一麵大旗對於漢人來講意味著甚麼,縱是那粵匪起兵之初打出的燈號不也是“反清複明”嗎?如果他日這所謂的“漢督”打出“反清複明”的燈號時,天然更能得以民氣。
張亮基口中的“漢督”亦是大漢都督府的多數督,而“漢督”一名恰是由其所稱,現在已經為人們所接管,在彆人看來,這“漢督”之名不過隻是一個稱呼,但是於張亮基看來“漢督”兩字,卻帶著更深的含義,比如將來其可為“漢王”,天然也是辨彆其與粵匪分歧之處。
“哼哼,本就是無稽之談,靖難以後又焉此支存世!”
起碼能夠換來一部分,做為廣東人的駱秉章又豈不曉得,這前明自永曆起雖亡近兩百年,可卻依為百姓所記,洪門也罷、六合會也好,無不是打著“反清複明”的燈號。並且所謂的“皇明以後”的身份,對淺顯百姓亦極具勾引性,對於很多百姓而言,單就是這血脈便表示其已具“天命”。
一麵“前朝”的旗號能夠換來民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