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葆看著大哥,張張嘴話到嘴邊還是止住了。在從大哥那邊得知張亮基、胡林翼以及左宗棠等人皆已經歸順賊逆以後,他的心機便有些飄浮不定,他們那些人物都降以漢軍,莫非他們當真感覺的這天命在漢,不在清?若非如此,他們又豈會降於漢軍?
郭嵩燾的話似雷鳴般的在曾國藩的耳中震驚著,莫說是彆的人,縱是自家的親弟弟在聽到如張石卿者業已降漢,亦也心機難靜,覺得這天下氣數竄改已顯,更何況是那些雌伏於野的賢才?
如果當真如此,那湖廣的民氣豈不就歸於武昌,離其獲得這天下的民氣另有多遠?比擬於朝廷,武昌者,漢人也,比擬於江寧,武昌者,不信邪教,守以聖教。此消彼漲之下,天下士民之心儘歸之時,不恰是大清國氣數全儘之日?
“潤芝為我義兵不吝以身犯險,何罪之有?縱是有罪,那也是曾國藩之罪,與潤芝何乾!”
說話時,朱宜鋒朝著張亮基看了一眼,而張亮基則隻是微微垂首。有些話,現在並不需求去說,或者說底子不需奉告於彆人!隻需求去做就行了!
感激涕零狀胡林翼深知現在不是做後代狀之時,便趕緊轉移話題道。
看著這兩位,曾國葆倒是一頭霧水,他底子就不曉得這兩位兄長在這裡打著甚麼啞迷,但是他卻能感遭到大哥的表情竄改,就在他不知以是然的時候,卻見大哥立於牆邊背手,彷彿是在看著洞庭,似又有所悟普通。
一句天下之勢難測卻道出了郭嵩燾內心的實在設法,固然他感覺天下之勢能夠歸於武昌,卻又不敢那般必定,但這類事情實需擔當太多的風險。
“既然如張石卿者亦已經歸降義兵,大哥又何必如此?現在這湖南局勢崩壞如此,江西遭粵匪餘毒,縱是我比及了江西,那也是寄人籬下,且到時候朝廷亦不知會如何究查湖南一事,還請大哥三思!”
“道光二十年,小弟曾入浙江學政幕,於浙江曾親目睹英吉利之船堅炮利,而本日武昌者,其堅船炮利全不遜英夷,且其又以西法練兵,可謂是儘取西洋之長,如此各種可見其心誌……”
“臣有負多數督之托,未能壓服曾國藩歸順我義兵,請多數督定罪!”
“本日如封疆大吏張石卿者降於武昌,如左胡才名譽滿湖廣者亦投效於其,動靜傳出,湖廣焉不為之震驚,屆時這湖廣之賢才又豈會甘於雌伏於野,如此,這湖廣之民氣天然歸於武昌,歸於漢軍!”
而曾國藩在聽到他這麼話時,亦是深覺得然的點點頭,看著郭嵩燾好一會以後他眼中的光芒更是一閃而過,對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