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林翼強打起精力問道。
朱宜鋒的話語落在胡林翼、左宗棠耳中隻讓他們兩人的神采微微一變,他們又豈不知其所說的是究竟,彆的不說,就是那所謂的被些許人吹噓的“雍正朝三大德政”的“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其本意又豈是為了“官紳一體”。其啟事不過隻是因為朝廷之財力有力奉侍兩個“不當差、不納糧”的群體——雖說有人言道前朝財力之困儘因“官紳不納糧不當差”,可實際上卻絕非如此,前朝官紳又有多少?縱是當今大清國立國兩百餘年至今秀才舉人累加不過隻要百餘萬人,而引比之下,不平徭役、不納賦稅且生下便有落地銀的旗人,歲歲年年又豈之百萬之數。
“兩位仁兄身受清廷恩澤,或許看不出這點,而很多人是看得很清楚的;也或許諸人早已看出,但要知其不成而為之,竭儘儘力扶起將傾的大廈。但是,很多人是甘願看著它傾圮的。這便是知之者很多、和之者少的原因。”
那所謂的“官紳一體”,大要上看似“為民”,實際上不過隻是為了壓榨漢民以恩養旗人罷了,至於所謂之“德政”,更是荒唐至極。撤除少數隻知迎奉者,又豈會有任何知其本意的讀書人言道其為“德政”。
且不說已經退隱為官的胡林翼,就是左宗棠,其二十歲落第,可謂少年得誌。又獲得陶澍、林則徐、賀長齡等高官名流的賞識。當左宗棠18歲時,賀長齡即破格“以國士見待”;陶澍初識左宗棠,“一見目為奇才”;林則徐久聞左宗棠之名,道光二十九年冬,特派人至柳莊,召其會於長沙湘江舟中,“詫為絕世奇才”;鹹豐元年,清廷開“孝廉剛正科”,采集人才,翰林院編修郭嵩燾以左宗棠應舉,但被左氏婉拒;次年,貴州黎平知府胡林翼向新任湖南巡撫張亮基保舉左宗棠,獎飾其“才品超冠等倫”。
雖說對於這“千年未有之大變局”並不乃至體味,但因為他們兩人都曾與林則徐瞭解的乾係,或多或少對西洋有那麼些許體味,深知西洋堅船炮利之危,隻當其所指“千年未有之大變局”是指西洋威脅。
“朱多數督,鄙人倒要就教。”
麵對朱宜鋒的這一番詰責。
“鄙人起兵,所為者絕非小我之繁華,而是為顛覆滿虜,於我神州大地上重修堯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我信賴也恰是很多有識之士所等候的,我中華沉湎外族已兩百餘載,百姓苦其役久矣,現在恰是我等漢家大好男兒建功立業之時,還請兩位仁兄切勿自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