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官府是甚麼官府?那膏洞可都是我們的洞,又豈能讓他們一紙封文給奪了?”
對於十幾年前曾經遊曆過四川,見地過自貢鹽商之富的陳義順來講,他天然深知眼下就是一個機遇,擺脫膏商的暗澹運營,一躍成為钜富的鹽商,又何愁陳家不興。
“可……這不明擺著獲咎了官府嗎?”
“哼哼,陳老弟,你想的倒是輕易,現在官府可以是命令封山、封洞了!”
“就是,那可也是要掉腦袋的!”
雖說販子逐利,可這間屋子裡做的卻冇有一小我笨人,他們比誰都清楚,現在據著應城的是甚麼人,如果疇昔的官府,他們還能憑著銀子去辦理一下,冇準官府會因為這鹽路斷絕,精確他們製鹵熬鹽,隻要有了一個名頭,接下來甚麼事便都輕易去辦,可題目是,現在據著應據、掌著武昌的是起於草澤的“義兵”。
“老弟,你的意義是?”
“哼哼,我說你們的膽量啊,太小了!”
“可不是,現現在,這據著湖北的可不是官府,這是阿誰甚麼義兵,難不成你陳老弟的脖子還能硬過賊寇手中的刀!”
可不就是這個事理,對於這些洞商來講,現在最大的困難就在於此,雖說他們想搖身一變成為鹽商,可卻又不得不顧慮到朝廷,縱是想來個暗通曲款,可卻又擔憂被武昌那邊砍了腦袋。
冷冷一笑,陳義順的麵上儘是輕視之色,舉人出身的他天然瞧不上那所謂的“義兵”,與他看來,這所謂的“義兵”不過隻是賊寇罷了。
俄然,劉全新的話聲一頓,他指著遠處的堆積如山的藍板說道。
不過前陣子的兵荒馬亂,卻讓這應城縣西部的石膏洞買賣冷落起來,因驚駭被強拉丁勇,膏工紛繁逃散,進至明天,這山上的十幾家膏洞多數仍處於閉洞停產當中。不過雖是如此,對於這些石膏洞主來講,他們無不是在靜待著情勢,等候著局勢安穩時複產。
“好,老弟這個彆例最高超。”
“哦,看來這官府封山,想來也是為了製鹵熬鹽了!”
固然湖北自古皆不產鹽,可幾百年來潘家集一帶的洞商掘井開采石油,大量的廢碴均棄置於洞外,日積月累之下,垂垂堆積如山,顛末雨水耐久淋沖,進而產生鹽鹵,疇昔隻偶爾有鄉民用鹽鹵醃菜,而現在跟著鹽路斷絕,鹽價高漲,這潘家集、雷家山、棗樹林、陡河坡等地的百姓紛繁起之效仿,乃至另有一些洞商深思著用廢峒水浸泡,取水熬鹽,而陳義順恰是此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