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周延儒固然不上朝,可朝中的動靜他卻一清二楚,因為每天早晨,周延儒的弟子故吏都會堆積到他的府上,向他稟報朝中的最新靜態。這不天氣纔剛黑,以龔鼎孽、王錫兗為首的弟子故吏就又紛繁堆積到了閣老府上。
崇禎帝悠然問道:“王樸這件事,朕是不是做錯了?”
“不愧是閣老,目光就是獨到啊!”
周延儒道:“依老夫看,這場風波已經疇昔了!三堂會審已經有了定論,大鬍子美滿是受了趙物竹的誣告,這麼一來王樸先抗旨再劫法場的行動就是事出有因,於情於理也算是說得疇昔了,明曰早朝,你們與老夫聯名上奏,要求萬歲爺赦免王樸統統之罪惡!”
“費事你們了。”
王承恩冇敢回聲,他曉得萬歲爺現在在想些甚麼。
“現在幾更天了?”
小七沉聲說道:“這事還得問問甄先生。”
“甄有才,你個王八羔子!”刀疤臉兩步搶上前來把甄有才拎起來,惡狠狠地罵道,“都是你出的餿主張,都是你出的餿主張!老子現在就掐死你,掐死你……”
內閣首輔周延儒這幾天“恰到好處”地病倒了。
兩行清淚順著慘白的臉頰緩緩滑落,陳圓圓淒然說道:“相公如果不在了,妾身也不想活了,等過了明天中午,相公要真的不在了,還要費事你們幫相公和妾身合殮,妾身不求能和將軍合葬,隻求能葬在他的邊上,不要離得太遠就好……”
小七和刀疤臉大驚失容道:“夫人你……”
“問那狗才?”刀疤臉大呼道,“你還問他!?將軍落到明天這了局,滿是因為那狗纔出的餿主張,你竟然還要聽他的?”
“還無能嗎?”刀疤臉黑著臉吼道,“老子去調集弟兄們,劫天牢救人去!”
“噗!”
王錫兗道:“閣老,萬歲爺已經準了劉宗周、李邦華他們的奏本,王樸被判了磔刑,明曰中午就要被押往菜市口正法了,彆的,陳新甲看模樣也要跟著不利了。”
“閣老,在這個時候聯名上奏,那不是和萬歲爺做對嗎?”
“有。”刀疤臉木然應道,“大鬍子案的重審成果已經出來了,他不是逃兵,明天下午他就能出獄了。”
說罷,小七回身就走。
崇禎帝點了點頭,幽聲說道:“但願如此。”
刀疤臉悶哼了一聲,不情不肯地跟了上去。
刀疤臉和小七急伸手想去攙扶,可伸到一半又同時縮了返來,陳圓圓悄悄地搖了點頭,極力讓狼籍的芳心沉著下來,向小七說道:“小七,能求你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