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甄有才道,“帶頭肇事的擺佈是要被砍頭的,公公覺得在補足邊軍將士欠餉之前,叛變的將士有能夠善罷乾休嗎?這場叛變如果持續下去,不出兩天必定演變成陣容浩大的兵變,到時候趙三泰這個副總兵當然是難辭其綹,可公公您……”
張子安打了個冷顫,臉上情不自禁地浮起了一絲驚駭,事情真要到了那境地,他這個鎮守寺人隻怕也活到頭了,畢竟朝廷如果清查起來,他夥同趙三泰貪墨內帑銀子的事情不管如何也是瞞不住的。
張子安顫聲道:“逼著他們去搶?”
張子安竟然擠出了兩滴眼淚,泣道:“駙馬爺您如果不承諾,奴婢就不起來。”
王樸從速上前扶起張子安,慌然道:“哎呀張公公,這可使不得,快起來,快快請起。”
張子安隻好假情冒充地拱了拱手,陰陽怪氣地說道:“本來是甄先生。”
已經半天冇有吭聲的甄有才俄然說道:“分身其美的體例也不是冇有,不過張公公一定肯承諾呀。”
甄有才接著說道:“我軍占儘天時、人和,固然冇有天時,卻符合兵家出其不料,攻其不備的要旨,隻要派一員得力的大將統精兵前去,這一戰想不堪都難!隻要打贏了這一仗,從土默特擄回的多量牛羊牲口以及外相財賄,就足以補足邊軍將士的欠餉了,隻怕還會有大量的紅利啊,嗬嗬。”
甄有才當然曉得張子放內心在轉甚麼動機,接著說道:“剛纔有句話鄙人冇有說,如果真的要去奇襲蒙古,兵力不能太多,有三千能征善戰的老兵就充足了!兵力多了就會泄漏動靜,萬一蒙前人提早做好了籌辦,這一戰也不消打了。”
甄有才道:“張公公,有句話你或許不愛聽,可鄙人還是要說,大同鎮叛變的動靜已經傳開,現在的景象是,就算你能及時籌到六十萬兩銀子,補足邊軍將士的欠餉以及陣亡將士的撫卹金,公公您和趙副總兵隻怕也已經逃脫不了乾係。”
甄有才道:“鄙人可不是在開打趣,公公您想,大同鎮的將士已經叛變了,這就是所謂的‘箭在弦上,不能不發’,歸正事情已經產生了,就算最後局勢停歇了,此中幾個領頭的最後隻怕也免不了要砍頭,對不對?”
張子安把目光轉向甄有才,問道:“剛纔甄先生說體例不是冇有,銀子也有,卻不曉得是甚麼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