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帶領大漢將軍徑直突入法場,在馬背上尖聲喝道:“萬歲有旨。”
內相親至,劉宗周不敢怠慢,急和其他官員迎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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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來回踱步的崇禎帝俄然頓住腳步,轉頭問道:“承恩哪,現在甚麼時候了?”
乾清宮。
菜市口,法場。
劉宗週一聲令下,三名手持利刃的鄶子手已經大步走到了犯人麵前,賣力給王樸行刑的鄶子手用手遮住王樸雙眼,很有些慚愧地說道:“王總兵,小人曉得您是冤枉的,可小人也是冇體例,到了那邊您可千萬彆去閻王爺那告小人。”
中間的幕僚湊上前來,抬高聲音提示道:“劉大人,法場上的確有送行酒這一說,依下官看還是通融通融吧。”
甄有才轉頭向刀疤臉使了個眼色,到了這時候他也已經無計可施了,隻能讓弟兄們劫法場救人了,刀疤臉冷冷地瞪了甄有才一眼,右手緩緩舉起,正欲甩出飛鏢射穿鄶子手的咽喉時,遠處長街上俄然響起了短促的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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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有才大聲道:“小人是王總兵的幕僚,按法場的端方,小人要敬他一碗送行酒!”
“哎,王總兵您慢點兒騎。”王承恩美意美意地提示道,“萬裡雲但是萬歲爺最敬愛的禦馬,您可千萬謹慎,彆跑壞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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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樸一驚而起,不由分辯就搶過了王承恩騎來的禦馬,策馬奔馳而去。
“甚麼?”王樸大吃一驚,失聲道,“圓圓要殉情?”
“夫,夫人。”甄有才急道,“夫人要他殺殉情。”
大明百姓對建奴的切齒悔恨由此可見一斑。
“這……”劉宗周愣了一下,又問道,“那建奴呢?”
王樸皺眉道:“如何了,有才你漸漸說。”
幽幽地感喟了一聲,陳圓圓從衣袖裡取出一隻玉質的小瓶,拔去了以紅綾包裹的瓶塞,一股妖異的香味開端滿盈開來,很快充滿了整座行帳,那……是孔雀膽的香味,這人間最毒的毒藥的香味。
曰晷上的晷針倒影堪堪指向中午三刻,賣力監斬的左都禦史劉宗周翻開刑冊,用紅筆勾去皇太極、代善和王樸的名字,朗聲喝道:“時候已到,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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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力給建奴行刑的鄶子手手起刀落,皇太極和代善的眼皮已經被整片剝去,皇太極一聲不吭,代善卻殺豬般嚎叫起來,瞬息間大小便失禁,鄶子手把割下來的四片眼皮往法場外一拋,四周的百姓頓時簇擁而上,猖獗地爭搶起來。
王承恩不陰不陽地說道:“既然萬歲爺冇說建奴罪不致死,劉大人還是行刑就是了,又何必多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