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不要！”

眼看玉瓶裡的孔雀膽汁就要傾進陳圓圓嘴裡時，一隻大手俄然橫空呈現，一把就攥住了陳圓圓的皓腕，再一抖，陳圓圓手裡的玉瓶已經飛了出去，摔到了地上叭的一聲碎了，瓶子裡的孔雀膽流了一地。

“這……”王樸想哭兩聲，可實在擠不出淚來，隻得揮手說道，“你們都出去，本將軍想一小我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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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甄有才頓時回過神來，趕緊報歉道，“不美意義，真是不美意義，鄙人並非用心要對老太爺不敬，不過老太爺不早不晚恰幸虧這個時候棄世，可見這就是天意，是老天要救將軍啊。”

小7、刀疤臉他們帶著柱子返回大營時，王樸正在大發雷霆，一昂首瞥見世人出去，頓時大呼道：“小七，你來得恰好。”

燕都城內。

王樸湊到陳圓圓臉上悄悄地嗬了口氣，柔聲說道：“相公的口氣是不是熱的？隻要活人的口氣纔是熱的。”

刀疤臉和眾仆人順著小七手指的方向望去，路邊的茶攤上正坐馳名年青男人，那男人一身青衣，頭戴小帽，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仆人，肩上還揹負著一隻鼓鼓的行囊，臉上儘是仆仆風塵。

沙漏裡的細沙終究漏完了，時候也終究到了。

一行人堪堪走到東直門時，小七俄然咦了一聲，手指著前麵叫道：“那不是柱子嗎？”

柱子站起家來，黯然說道：“老太爺冇了，我是來給三爺報喪的。”

“這……”

陳圓圓嘴角已經浮起一朵淒美的笑花，最後轉頭看了眼帳外，在棺材裡緩緩躺下身來，纖手重舒，裝著孔雀膽的玉瓶已經高低垂起，塗過硃砂的豔豔紅唇已經微微伸開……相公你彆走太遠，奴家找您來了。

“甄先生，我都讓你給繞胡塗了？”小七撓了撓頭，問道，“你甚麼意義啊？”

“對，是小人的主張。”甄有才點了點頭，說道，“為了替將軍疏浚乾係，小人自作主張從帳上支了二十萬兩銀子，此中五萬兩用來辦理周國丈，五萬兩用來辦理田國舅，剩下的十萬分身部拿去辦理王公公了。”

“如何了？”王樸怒道，“你說如何了？五十萬兩銀子如何隻剩下三十萬了？彆的二十萬兩去哪了，你奉告我這是如何回事？你知不曉得這些銀兩得運回大同去，那可都是陣亡弟兄的撫卹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