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又道：“更不該把孫閣老留在宮裡，侯爺，你是孫閣老的義子，你真應當把孫閣老接回府上纔是，唉。”

魏忠賢再橫也不過是個寺人，他統統的權力都是天啟帝付與的，一旦天啟帝棄世，魏忠賢的權力也就成了空中樓閣――落空了腳下的基石，因此變得不堪一擊，崇禎帝才氣夠在極短的時候內挽回局勢，一舉摧毀閹黨。

高鴻圖最後收起世人聯名的奏疏，寂然道：“好，有了這份奏疏，老夫就不信參不倒王樸，諸位同僚，為了天下百姓、為了江山社稷，讓我們滿飲此杯！飲了這杯酒後，老夫與諸位同僚當效仿先賢，拋頭顱、灑熱血，誓與殲佞抗爭到底！”

說罷，史可法又向楊廷鑒等人拱了拱手，回身揚長而去。

史可法盯著高鴻圖，一字一頓地說道：“敗……類！”

隆武帝冷幽幽地問道：“你如何該死了？”

王樸寂然道：“兩位閣老應當體味本侯為人，本侯像是這麼不知輕重的人嗎？”

錢謙益也歎道：“高鴻圖和萬歲爺隻要讓太醫一口咬死孫閣老病體沉重、不堪政務，就能逼得孫閣老告病回籍！至不濟也能逼得孫閣老在家療養一段時曰，有了這個空地，高鴻圖、史可法另有馬士英就能安閒入閣了。”

高鴻圖被史可法說得神采一陣青一陣白，想辯駁卻找不到有力的說話。

摞下這句狠話，史可法回身揚長而去。

“那好。”史可法點了點頭，寂然道，“下官隻想叨教一句，高大人入主內閣以後籌算推行甚麼樣的國策？”

和張子安抱一樣觀點的另有錢謙益和呂大器這兩位內閣次輔，方纔退朝，這兩位就底子不避嫌，驅轎來到了靖南侯府。

王樸佯裝不曉得：“這事能有甚麼文章可做？”

“這就對了。”

“侯爺哪侯爺，你是真不曉得還是假不曉得？”錢謙益頓腳說道，“門下傳聞散朝以後高鴻圖即冇有回戶部措置公事也冇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後宮見駕，高鴻圖可不是個宦海新丁，他必然會借孫閣老當殿昏迷之事大做文章！”

東林黨數起數落的慘痛經曆留給錢謙益和呂大器的影象實在是太深切了。

大殿上頃刻響起一片竊保私語聲，然後三五成群出了奉天殿。

“也好。”高鴻圖點點頭，對楊廷鑒等人道，“你們先回府分頭籌辦，老夫這就進宮去見萬歲，孫傳庭當殿吐血昏迷，這但是個可貴的好機遇，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