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程文範歉恭地笑道,“侯爺辦事謹慎,也是應當的。”
“你說甚麼?”左良玉勃然色變,厲聲喝道,“你敢對萬歲爺如此不敬,就不怕被誅滅九族嗎?”
“二弟,此次可不是謊言。”
“十四哥。”多鐸急道,“燕京都快保不住了,還守著聊城這個小破城做甚麼?”
薑鑲越想越美,大聲道:“乾,這條大魚老子摸定了!”
“哦?”薑鑲的神采頃刻變得凝重起來,“這麼說流賊還真的先脫手了?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感了。”
薑讓道:“二弟,現在我們該如何辦?要不要幫建奴把流賊給清算了?”
程文範從懷裡謹慎翼翼地取出版信遞給左良玉,恭聲道:“潞王親筆手劄在此。”
目送多鐸的身影遠去,多爾袞長長地歎了口氣,心忖範文程如果冇體例挑起南明朝廷的黨爭,冇體例迫使王樸退兵,那這一仗可就真的要凶多吉少了!範文程啊範文程,你向來就冇有令本王絕望過,此次還能讓本王如願嗎?
論氣力,左良玉纔是南明各鎮總兵中最強的,左良玉以為朝政應當由他把持才公道!
程文範昂然道:“下官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多爾袞的神采陰沉了下來,說道:“老十五,你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究竟上,左良玉早就對孫傳庭、王樸父子把持朝政感到不滿了,孫王個人不過戔戔十萬軍隊,而他左良玉部下卻有八十萬雄兵,憑甚麼最後入主內閣的是孫傳庭,憑甚麼五省總督就得讓王樸來當?
多鐸道:“小弟不信,範文程這個主子不過是在危言悚聽罷了。”
“先生能諒解那是最好。”左良玉點點頭,又問那麻臉師爺道,“柳師爺,潞王親筆信裡都說了些甚麼?”
左良玉目露凶光,高低打量著麵前的青衫儒生,那青衫儒生神情安閒,也用他明朗的眼神回望著左良玉。
有了潞王的親筆信和真假太子案在江南官方的傳播,左良玉就有藉口了,就算當明天子真是先帝的子嗣,那又如何樣?隻要左良玉打下了南京,他說是真的就是真的,他說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薑鑲皺眉道:“甚麼打起來了?”
左良玉厲聲喝道:“立即召金聲坦、盧光祖、李國勇、徐勇、赦儘忠來見本侯。”
左良玉皺眉道:“說甚麼了?”
“流賊!”薑瑄道,“流賊和建奴打起來了,河南流賊女頭子紅娘子帶著好幾萬流賊都已經打到真定府了,另有,闖賊也在孟門關一帶集結了很多軍隊,看模樣是要東渡黃河找吳三桂的費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