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坐著的薑讓說道:“二弟,起兵反清的事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啥?”薑讓驚詫道,“二弟既然明曉得這是謊言,為甚麼還要執意反清?”
兩名親信沉默。
潞王朱常芳的封地本來就小,避禍的時候又把絕大多數值錢的產業落王府裡了,少量帶在身邊的金銀玉飾也典當得一乾二淨了,現在朝廷又說要提早發放俸祿,那可真是把他往死路上逼了,冇了俸祿讓朱常芳如何活?
“甄選內侍宮女的事今後再說。”孫傳庭道,“當務之急是儘快把雄師的糧餉湊齊,毫不能讓火線將士捱餓受凍啊,至於流落南京各藩王的俸祿,臨時先欠著吧,錢閣老,呂閣老,你我三人同為內閣輔臣,萬歲爺又年幼,這個主張還得我們拿呀。”
薑鑲解釋道:“王樸派人漫衍的動靜當然是謊言,可有一點倒是能夠必定的,那就是中心軍和建奴已經在聊城墮入了對峙,短時候內,建奴何如不了中心軍,中心軍恐怕也何如不了建奴了!”
“趙六斤?”薑瑄驚詫道,“請他來做甚麼?”
家奴應了一聲,領命去了。
“退兵?”薑鑲淺笑道,“退到那裡去,燕京還是關外?建奴如果在聊城和王樸死扛事情或許另有一線轉機,可他們如勇敢退兵,那就真的完了,到時候不要說守住北直、山西兩省了,就連能不能活著逃回關外都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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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這恐怕是最後的機遇了。”薑鑲感喟道,“如果不能趁著現在起兵反清,等王樸打下燕京規複中原,那就冇我們王家甚麼事了,再過幾年等王樸掃平了建奴和流賊,回過甚來就該清算我們王家了。”
吳三桂道:“頓時派出快馬,以八百裡加急向京師送急遞,就說大同總兵薑鑲要造反。”
見吳三桂沉吟不語,家奴問道:“王爺,這個薑瑄見還是不見?”
薑讓點頭道:“這麼提及來,還真得起兵反清了。”
呂大器眸子裡不由掠過一絲憤怒,錢謙益這老滑頭把標緻話說完了,剩下那些獲咎人的話就隻能由他來講了:“閣老,門下已經和高大人盤點過戶部的賦稅了,固然還剩些,卻隻夠用來付出藩王的俸祿了。”
“王爺能跟草民說說嗎?”郎中道,“隻要把煩苦衷說出來了,王爺的表情就舒坦了,氣血也就順暢了。”
薑讓道:“現在就說王樸能博得聊城之戰,怕是有些言之過早了吧?多爾袞可不是善茬。”
薑瑄氣喘籲籲地進了暖閣,對薑鑲說道:“二哥,吳三桂這廝不識好歹,竟然不肯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