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子低著頭站到了李岩身後,一如平常的模樣,可李岩卻連正眼都冇瞧她一眼,皺著眉頭問荊茂成道:“荊師兄,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對,就是他。”荊茂成道,“在大同的時候,我們就挺對脾氣的,張和尚這小我是條男人,講義氣,夠爺們,不過王樸治軍夙來峻厲,此次他擅自放了末將,怕是罪非難逃,斬首或許不至於,吃一頓苦頭倒是不免了。”
王樸淺笑道:“這算甚麼?”
“不說就不說罷。”白蓮教主黯然道,“你不說姐姐也能猜得出來,姐姐本想操縱你替聖教籌錢籌糧再練兵,可你卻反過來操縱了姐姐不在滁州的空檔,先設法讓李青山、袁時中曉得了冇有中毒的本相,接著又在暗中漫衍流言,逼迫他們反叛……小好人你勝利了,聖教已經崩潰了,並且是完整崩潰,冇有十幾二十年的運營,怕是很難規複元氣了,現在你必然很對勁吧?”
“倒是真冇見過。”白蓮教主的眉梢眼角終究暴露了一絲媚態,淺笑道,“還真冇見過你如許的臣子,娶個風塵女子當正妻就已經夠驚世駭俗的了,到了京師竟然還敢當殿回絕狗天子的賜婚,然後又為了部下去劫法場……”
“是呀,跟前麵的事情比起來,這些的確不算甚麼。”白蓮教主臉上的媚意更濃了,“回了大同你就和流賊明裡勾搭,還圈禁代王,一點也不把朝廷莊嚴和皇家顏麵放在眼裡,要姐姐說呀,你要麼不落到狗天子手裡,你要有一天落到了他的手裡,怕是得和奴酋皇太極一樣被押赴菜市口千刀萬剮呢。”
李岩手中的鈴鐺掉到了地上,收回一聲清脆的聲響。
聚眾耍錢者,當眾鞭撻八十!
“將軍。”張和尚昂首望著王樸,大聲道,“這事是卑職做下的,將軍固然按軍規治卑職的罪,是殺是剮卑職絕無牢騷。”
“噗。”
“對。”王樸寂然道,“白蓮教並不貧乏信徒,既然有那麼百姓挑選信奉白蓮教,就說明白蓮教具有玄門、佛教一樣的感化力,不過遺憾的是,曆代白蓮教的教主都不甘心於教務,而是努力於勾引百姓造反,試圖以教治國,這才使白蓮教不容於曆代統治者而慘遭禁燬,到現在為止,白蓮教乃至連一座正規的寺院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