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州道台衙門本來辮子兵大帥張勳的督署大堂上,張文生正滿臉堆笑著抱拳團團作揖,將一乾道賀的軍官驅逐出去。他現在不過是定武軍統領,徐州鎮守使兼蘇魯剿匪督辦的官職,按例不該該被喚作大帥。但是眼下定武軍和徐州城民氣另有些浮動,誰都曉得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事情,以是大家用力兒湊趣,都官他叫起大帥來了,另有肉麻的乾脆管他叫“我帥”了,更有一箱一箱的賀禮被不竭抬了出去,高高堆在堂上。
“胡塗!世續胡塗!他如何能向張文生請兵!這不是在告訴沂蒙山裡的匪賊嘛!他們定武軍裡,可有很多人就是匪賊招安過來的!常瑞青也混蛋!不是都跟他說了要保密,如何還讓世續把奧妙泄漏出去了?”
“為文帥賀!”
段祺瑞倒是聲色不動,拿起桌上的電報紙瞧了瞧,嗤的一笑:“不就是二十五萬兩金子嘛……就讓張文生、張懷芝、倪嗣充另有趙倜他們撈一點吧。不過依我看,這金子也不好賺!山東的那些匪賊又豈是好招惹的?讓他們去,把那些匪給我好好剿一剿!”
他話還冇有說完,底下就是一片嘩然,統統的軍官都彷彿聽錯了話兒一樣,呆在那邊張大嘴巴出不了聲音。張文生這是吃錯了甚麼藥吧!出動四十個營頭去山東剿匪……那些匪冇有招惹咱定武軍,並且剿了他們有甚麼好處嗎?魯西南的士紳能助多少餉?他們那邊苦哈哈的,彷彿也冇有甚麼錢啊!
這時底下道賀的聲音已經緩了下來,張文生才緩緩起家。看著他起來,上麵的一票軍官嘩啦一聲都筆挺肅立起來。張文生一笑,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