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互吹噓了一番,隨後便邁步往朝天街的聚賢樓走去。
韓林轉過甚,安靜地看向亢繼富等候著他的下文。
韓林含笑看著,歸正也不急於去聚賢樓,就陪著亢繼富閒逛。
亢繼富微微欠身用手扶著茶碗,笑道:“韓兄折煞我也,且不說菜肴甘旨,我與韓兄本就是故交,本日得見,心中甚是歡樂,便是嚼蠟也如食甘飴。”
“但是這麼多年來,家兄對我非常防備,不說人際、便是帳本也不讓繼富翻看,繼富一恐家父百年今後會被掃地出門,二恐資奴事泄慘遭滅族,繼富此來樂亭,便是來尋商路,也是來尋活路。”
韓林來到桌子前,伸手請亢繼富坐下,一邊為其斟茶,一邊道:“樂亭小縣,我這地主之誼略顯侷促,還請亢兄勿怪。”
如許的高樓在這類小縣城確切不常見,連韓林初見時也感受蔚為震驚,在周遭一片平房當中,驀地乍起一座高樓,實在抓人眼球。
亢繼富聽到這裡,刷得一下盜汗就下來了,韓林這是在借古喻今,話裡有話,晉中商賈自張家口堡出,發賣糧鐵給東奴西虜,亢家也是此中的一分子,並且韓林還在奴地見過他,這事說甚麼都繞不開。
接著亢繼富瞥了韓林一眼,見他微微點頭,仍不言語,因而咬了咬牙說道:“韓大人,既然話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繼富也無妨明言,家父老邁,能擔當家業的,唯我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