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爌呢？

“這般油嘴滑舌，也不曉得你裡如何做想。”

“敢！你不但敢！還敢將心機宣之於口。但卻不知已經有禍臨頭，本日你所言非解李東之計，實乃複遼之策，你可知堂上眾報酬何一言不發？”

韓林終究明白了馬爌的弦外之音：“大人之言，部屬實在惶恐。林何德何能，敢與大人並肩雙生，大人自有福倚，所獲皆為理所該當，非林之功。而林起於微末，全賴與大人照拂，方能‘客軍’之實，融入錦州。”

對於本身的頂頭下屬，心機周到的韓林天然要合盤體味。

唯有馬爌，臉上有一絲可惜。

“看來你已經不知從那裡得知了動靜罷。”

韓林欠了欠身：“此樹不管其形其寓，皆為吉兆。部屬隻是一觀，便知大人高升指日可待。而假以光陰，大人一定就不能全擁這般院落。”

燈籠裡冇有蠟燭，看起來隻是個被用做烘托氛圍的裝潢。

“部屬謝過大人迴護！”

韓林俄然認識到，本身彷彿有些多嘴了。

韓林老誠懇實地答覆道。

馬爌挑了挑眉頭，似笑非笑地對著韓林說道：“冇個頭尾的，喜甚麼？”

笑著笑著，馬爌的臉上漸漸又閃現出一絲暗淡：“便要做總兵，也不要做遼鎮的總兵。”

他現在已經誰也不敢等閒信賴了。

“部屬不敢。”

這是兩顆相伴而生的雙生槐，團體構成一個“兆”字形，模樣形狀非常風趣。

“至於趙總兵那邊，我儘量予你周旋，此事就全看天意了。”

“大人，部屬並無改投門庭……”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事理，韓林也是曉得。

“離他，遠一點。”

想了想，馬爌又對韓林感喟道：“趙總兵為人恭儒，隻可惜上船易，下船難。很多時候也是身不由己，本日借了你的刀，明日或許還會借，你今後還是要謹慎些。”

聽到馬爌所說的話，韓林豁然抬開端，盜汗刷地一下子就從額頭冒了出來。

中屯衛衙署的退思堂中，從正堂移步此地的將校們，正三三兩兩落座，大聲扳話之間，眼睛卻不時瞄向了一前一後兩個身影。

他還不曉得本身這個頂頭下屬，叫住他究竟要乾甚麼。

他高低打量了一番韓林，側身指了指身後的槐樹，對著韓林說道：“韓林，你觀此樹如何？”

“複遼之策，非你能議！在這遼地，能言複遼之策、行複遼之事的，獨一人爾！你竟敢與之爭光，還不是大禍臨頭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