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尼堪包衣把持這些火器也就無所謂了。

女真雄師已經結陣，他再也不敢放出遊騎出去浪戰。囊努克神采陰沉地又看了一會，隨後他返回營寨正中的大旗下盤腿而坐。

箭矢如滂湃大雨，帶著勁風寒光噗噗落到了炮灰包衣的陣列，刹時血花和慘叫聲四起，炮灰的陣列更加狼藉了起來。

韓林等人進犯的是蒙古大營的右翼，比擬於攻打營門的包衣炮灰們，他們這裡隻要零散的箭雨在四周落下，看起來要安然很多。

“嗚嗚嗚……”

營寨上空，幾隻海東青逡巡遊弋。

失了耐煩的女真人從各旗抽調出來千餘名包衣阿哈，讓他們拿著襤褸的刀槍頂在最前麵，這些包衣阿哈既無甲冑，也無盾牌，緩緩地走在了兩軍之間毫無遮擋的郊野當中，包衣人群中有人抽泣，也有人齜牙咧嘴，臉孔扭曲。

自薩爾滸一戰，女真人從明朝和李朝兩國的軍隊手中緝獲了大量的火器，但他們科學於弓馬騎射，一向都未大範圍設備火器。

從陣前到營寨，前軍的包衣炮灰們方纔走到了一半。韓林就聞聲身後一陣馬蹄聲攢動，就瞥見兩三股三百餘人的女真馬隊從兩翼向蒙前人的營寨包抄了疇昔，但因為營前有拒馬相阻，這群女真馬隊也不敢靠得太近，隻能遠遠地在前麵遊騎放箭，試圖壓抑內裡的蒙前人。

俄然彌散開來的血腥味，和耳邊響起的不住哀嚎聲連驚帶嚇的刹時就將這群炮灰們撲滅，也讓他們推動的腳步更加快了些。

兩個月之前，寧遠城下的慘敗讓努爾哈赤和諸貝勒認識到了火器的鋒利，但他們看重的是紅夷大炮這類重火力，對於鳥銃、火銃、三眼銃、魯密銃這類單兵火器仍不是非常看重。畢竟射速慢、易炸膛、準度低的特性太較著了。

並且，作為長途兵種，韓林等人在八十步擺佈的間隔就停了下來，身邊的女真弓手紛繁拉開了巨大的步弓拋射。

一時候，囊努克的麵色說不出的愁苦。

旗丁們提著刀推搡擯除著將這群人帶到了兩軍之間的空位上跪下，隨後一騎飛速從女真雄師當中縱馬奔出，來到一箭之地停下，一邊指著跪下的蒙古俘虜，一邊衝蒙古大營喊著。

可惜，間隔還是太遠了些，由騎弓射出的大多數箭矢都噗噗地紮進了柵欄前麵，未對內裡的蒙前人形成多大的傷害。

“嗚嗚嗚……”法螺號響起。

幾聲清脆的鷹隼鳴啼傳來，囊努克昂首看了看，隨後又低下了頭，視野掠過營寨中轉裡許以外的女真雄師，隻見無邊無邊的人影當中，旗號招展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