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著下來後的趙率教，換上了一副正色麵孔，對著韓林說道：“此事，你做得極好，待我雋錄以後便呈予撫台大人，他自有犒賞。”

“這是……西學的記數法？”

韓林編了個瞎話。

韓林嚇了一跳，記順手了就忘了一二三四纔是明朝人的用法，笑道：“時候緊急，來不及太長時候的逗留，小人感覺西學的記數法更快些。”

趙率教展開眼睛，用一種非常奇特的眼神看著韓林：“如何想到的？”

不給他配額，反而正中了韓林的下懷。

他本來的意義，是尋個心機周到的人以護送之名，沿途觀察刺探，返來再讓畫師按照他的口述繪製地理，隻要這件事完成，就是大功一件。

趙率教摸了摸下巴，臉上閃現出一抹奇特的笑容：“現在你已身居貼隊官之職，但這五十之數的額兵，我可不會配給你，你要作何籌算？”

不能揠苗滋長，不然到時再現仲永之痛，就適得其反了。

讓韓林再蹭一頓的心機落了空。

可韓林的這二十五幅詳確地連一座土墩都標註了高度，對於兵家而言，不管行軍抑或交兵，占有高處，進可攻如排山倒海，傾斜而下，退能夠高貶抑、恪守待援。

自杜家屯至三岔河，韓林總計畫圖二十五張，莊屯住戶、河道寬度、山嶽高度，乃至那裡能夠伏兵，沿途的韃子關卡人數等等，論述甚為詳確。

好說歹說，兩小我如同談買賣般你來我往，趙率教才承諾出半數本質折色的月餉。

“如此甚好。”

而趙率教可不是淺顯的將校，他是著過書立過言的兵家。

接著，韓林從速轉移了話題：“這裡是一座不著名的土山，標下以目看高約四仞，由此纔有所記。”

趙率教心中強自按捺住了招之為僚屬的心機。

趙率教心中實在也很無法，現在寧錦正在築城，僅錦州一地闔城軍民就有三萬之數，這銀子、賦稅他但是就拿了一小點入袋，但他剝削的少，可不代表高低其彆人不剝削。

過往的輿圖隻繪馳名有姓的山川，且隻以圖形筆墨記代，冇有標註高度，看下去以後，隻曉得這裡有山，不知其高、不曉其遠，更詳確的內容，多見諸於筆墨，但那又難以一目瞭然。

韓林假裝皺了皺眉，無法地歎道：“那部屬隻能自行募之了。”

這趙總兵失實是摳門了些。

築城要錢、糧餉要錢，他本身豢養的仆人也要錢，彆看他貴為一鎮總兵，可平空多出來的五十人隊，他也實在是拿不出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