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蔡鼎話鋒一轉,盯著韓林目光炯炯地說道:“這事原也好辦,隻消我寫一封信遞到高陽,孫閣老弟子故舊遍及朝堂,隻要他知會一聲便能夠迎刃而解了。”
“秀才趕上兵,有理說不清。”蔡鼎點了點頭,持續問道:“他手握地契,如果鬨又如何?”
韓林曉得蔡鼎實在是在考教他,如果真的如同蔡鼎所說的那樣,那麼蔡鼎以及他背後的孫承宗必定會對其大失所望,此事過後怕是再難供應甚麼支撐了。
蔡鼎俄然笑道:“我想韓兄弟心中已經有了設法,隻是仍有顧慮,才顯得憂心忡忡。”
“先生的設法倒是與我分歧,樂亭大富中,張家在百姓的風評還算不錯,我倒是想聯張家之力,減少王家的權勢。”
韓林莞爾一笑:“既然先生提了,我怎敢敝帚自珍?”
韓林昂首看著遠處出現的海波,點了點頭道:“先生說的是,運河交通南北、開科舉納天下賢才,這都是惠澤萬世的功勞,隻可惜……”
蔡鼎點頭而吟,隨後對著身邊的韓林笑道:“昔年隋煬帝廣新登大寶,在此觀海得詩一首,是多麼的意氣風發。”
蔡鼎聽聞今後,一樣罵道:“這群士紳得隴望蜀,慾壑難填,果然都是隻吃不拉的貔貅。”
韓林昂首看了看麵前的地步,樂亭雖有河海之利,但沙鹵參半,苦而不廣,但即便如許,仍免不了豪族的併吞,並且另有很多荒涼的地盤尚未開墾。
蔡鼎拍著巴掌笑道:“不錯,但如果他不給又如何?”
蔡鼎擺了擺手,“本日裡且不談這些絕望的事兒,韓兄弟予我的地理圖繪,這幾日我愈看愈感覺精美非常,不過用西洋記數和一些線條便可包含萬象,不知韓兄弟是如何想到這般妙法的?”
這就是韓林全部水營的力量了。
韓林大喜過望:“先生之前常伴孫閣老擺佈,樂亭這一小縣實在有些侷促委曲了先生,如有不周之事,還請先生包涵。”
接著韓林便將高家侵犯軍屯的事向蔡鼎說了。
蔡鼎非常歡暢,對韓林道了一聲謝,隨後又說道:“我一起行來,望營房雖顯粗陋,但整飭如新,明顯是新葺的,卒伍走路生風,可謂健銳。新春已至,萬象更新,卻不知韓兄弟為何眉宇當中隱有憂色不去?”
“這田我必收之,不然他日還不知這群士紳豪強會如何蹬鼻子上臉,我所慮者,隻是如何最小的與之產生牴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