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時掃了一眼傅五手裡草稿的後背,輕哼一聲,麵露不屑,傅五這般顯擺,不過是記恨當初李先生在侯府做西席時,隻偏疼他罷了。
兄弟二人較著勁兒,傅慎時到底不敵兄長,被按得轉動不得。
滑動輪椅,傅慎時後退一步,冷著臉冇有理睬傅慎明和傅三,等兩人走了,他才叮嚀時硯:“推我去桌子那邊。”
二房的人天然冇有話說,大房的三兄弟也冇說話,倒是三房的傅四不曉得小聲嘟噥了一句甚麼。
傅五手裡提著一幅畫了一半的牡丹,當著傅慎時的麵拿給傅三看,問他:“三哥,我這草稿如何?”
老夫人的身邊,潘氏很見機地接著方纔的話頭,問道:“老祖宗,這擺著長桌是要寫字作畫麼?”
蕭山伯夫人受寵若驚,畢竟那塊青田石意義分歧平常,她趕緊起家道:“妾身主中饋多年,已經好久未曾作畫,手上陌生,技能不熟,倒是怕有失公允。”
蕭山伯夫人恰好要來,老夫人安閒笑道:“倒是湊了個巧,快去請來。”接著又對擺佈道:“本日當著我的麵,便不拘束甚麼了。”
老夫人笑一笑,安撫道:“無妨,想必畫作好壞蕭山伯夫人還是看得出來的。”
殷紅豆同仇敵愾地看著傅五。殘疾人不能插手科舉這一點她是曉得的,她到底是傅慎時的丫環,這會子也已經竄改了思惟,便暗罵傅五販子嘴臉!小人行動!欺負一個殘疾人算甚麼本領!
大業有律,殘者不準插手科舉測驗,不成為官,在這長興侯府裡,傅慎時便劃一廢人,空有幼時的才名,卻無任何感化。
傅慎明終究鬆了口氣,無可何如地看了傅慎時一眼,溫聲說:“本日委曲你了,我庫房的玉石,隨你挑好不好。”
潘氏又笑問:“老祖宗籌辦了甚麼彩頭?可不能吝嗇!”
看著紙上的畫,傅慎明一把摁住傅慎時的手腕,寂然道:“慎時,你可曉得,你這麼做會觸怒老夫人,恐要背上不孝的名聲。”
傅慎明也停動手中的畫筆,負手前來,端著兄長的身份,麵色嚴厲道:“本日有外客在此,自家兄弟鬨甚麼笑話給人看?”冷眼看了傅五一眼,他道:“還不快歸去作畫,等香燃燒了,你便把彩頭拱手送給老四好了。”
傅三拉開傅五,黑著臉怒斥他:“老五,管好你的嘴。”
老夫人著人把托盤拿出來,紅綢布上放著一塊瑩潔如玉、光照輝映的青田石和一隻剔透水潤的玉鐲,她道:“賞花本是雅事一樁,這青田石是老侯爺留了好久都捨不得篆刻,乾脆給孫子們拿去用罷。鐲子就給女人們拿去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