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聽完同事們的無法抱怨,心完整沉了下去,可眼神卻愈發剛毅,攥緊拳頭,咬著牙說:“就算乾部和工人被分得清清楚楚,可也不能任由他們這麼踩踏我們的莊嚴、壓榨我們的權益!咱得抱團,把公道爭返來。”世人麵麵相覷,眼裡既有顧慮,也燃起一絲久違的鬥誌。
個彆同事目睹副站長刁難常寧,竟也跟下落井下石。交代事情時,用心遺漏關頭事項,害得常寧幾次出錯;組隊履行任務,他們佯裝繁忙,把最重、最累的活兒都甩給常寧,本身卻在一旁偷懶閒談。有回搬運物質,常寧一人吃力地拖著沉重箱子,累得氣喘籲籲,向身邊同事投去乞助的目光,那人卻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地說:“喲,你不是挺能刻苦的嗎?這點活兒就喊累啦。”
伶仃無援的常寧,每日身心俱疲,上班成了煎熬。夜裡回到宿舍,他望著鏡子裡愈發蕉萃的麵龐,眼眶泛紅,幾近崩潰。但骨子裡那股不伏輸的勁兒冇丟,常寧決定不再坐以待斃。他趁副站長外出公乾,暗裡約見幾位另有公理感的同事,將本身的遭受和盤托出,言辭誠心,說到動情處,聲音都微微顫抖。同事們心生慚愧,紛繁透露真相,本來很多人也曾受副站長打壓,敢怒不敢言。
車間主任領了站長的“指令”,變著法兒地給常寧使絆子。排班時專挑客流量最大、時段最差的班次給他,淩晨的車次、節假日的岑嶺,常寧一個不落。彆人值班能有搭把手的同事,輪到他時,人手卻莫名緊缺,一小我要乾幾小我的活兒。
在各種大小集會上,總有乾部陰陽怪氣地提及此事,暗指常寧是個不循分、愛挑事兒的“刺頭”,粉碎了車間本來的“調和氛圍”,還放言要給其彆人都敲敲警鐘,彆學常寧這般“不懂端方”。平常事情裡,隻要常寧稍有差池,哪怕隻是微不敷道的小失誤,也會被無窮放大,乾部們藉機峻厲攻訐,話裡話外都是對他的不滿與打壓。
常寧的身材每況愈下,鏡子裡的本身麵龐蕉萃、眼眶深陷,頭頂稀少的髮絲一抓一大把,看著觸目驚心。每次洗頭,地漏總會被大把掉落的頭髮堵住,他苦笑著清算,滿心都是說不出的酸澀,可即便如此,站長和車間主任的刁難仍未停止。
精力與精神的兩重摺磨,讓常寧上班時頻繁出錯。一次檢票,他恍忽間看錯車次,幾乎放錯搭客,惹來搭客的一頓數落、主任的當眾唾罵。常寧低著頭,緊咬嘴唇,把統統委曲憋回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