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杜華倫倒是一臉怒容的返來,瞥見杜芳張口就罵了一頓,要不是張氏攔著,又說仳離期冇多少日子了,不然杜華倫當真是要打她的。
春芽很不給麵子的哈哈大笑起來,“女人,一個打鐵匠哪比得上我們家姑爺,傳聞謝家產業頗豐,宅院就是五進的大宅子,城裡大部分的裁縫鋪子都是謝家的財產。女人今後嫁到謝家,可就是當家夫人了。就女人身上這身衣裳,那村姑家裡怕是一年的嚼用都不敷買一塊尺頭布的……”
杜三娘走到杜芳麵前,她倆的個頭差未幾,杜三娘平視著她的眼睛,“杜芳,說話留點口德。我們固然比不上你穿金戴銀,可買不買東西,是□□!”
兩人在屋子裡一向待到傍晚,杜芳身邊有兩個丫頭,一個春芽,另有一個叫綠珠,不過因春芽很會說好聽話,在杜芳麵前很得臉。倒是綠珠這個丫頭,杜芳嫌棄她畏畏縮縮,常日裡出門都不帶著她,便隻帶著春芽。
杜三娘笑了笑,“那就請你好好管管你的丫頭,你這個仆人都冇說話,甚麼時候輪到她開口了!”
“春芽,我天然是曉得你的忠心,你先彆說話。”說著杜芳往前走了兩步,走到杜三娘跟前站定,她抿嘴道:“杜三娘,那日但是你本身說的,你說不認我們這門親,現在如何又跑來占便宜了?”
杜芳麵色有些丟臉,她對春芽說道:“春芽,彆說話!”
杜芳聽了這些話,心頭暢快了很多,她一歡暢,轉頭就將打扮盒裡的一支銀釵給了她,春芽當然是歡樂不已,嘴裡好聽的話更是如數家珍,用力兒將那農家女貶低一番,再恭維杜芳,可把杜芳哄得心花怒放。
這聲音非常耳熟,杜三娘轉過甚去,便瞥見杜芳站在不遠處,一臉高冷,眼含不屑。杜三娘瞥見她來了,她剛纔也冇拿定主張要不要買,這會兒又聽她見說話這麼刺耳,便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春芽已經被轉賣了好幾次,因為心眼子太多,主家買去了都不喜好她,又將她賣了,此次買下她的這戶人家固然不是甚麼大戶,不過跟著的這個主子今後但是要嫁到城裡的謝家,春芽對這個主子天然服侍得很用心。
“不過一個丫頭,你家仆人都冇說話,你插甚麼嘴?還是你能代表你主子?”杜三娘一臉嫌棄的道。
說著她指著中間的那鋪子,“這是謝家的鋪子,杜三娘,你不是說不沾我們的光,如何還來謝家的鋪子買東西?”
杜三娘抿了抿嘴,在內心嘲笑。這小丫頭看著年紀不大,卻也不是個循分的,杜芳身邊跟著這麼個丫頭,就杜芳那性子,轉頭如何被這丫頭整還不必然呢!這類人,杜華倫佳耦竟然把她放到杜芳身邊,還真是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