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他悶哼了幾聲，杜三娘朝他看了一眼，見他的手緊緊抓著那件棉衣，她道：“你忍忍，同皮膚黏上了。必定有些疼。”

杜三娘費了很多工夫，才遵循原樣繫好了，隻是她弄的比較醜，在尾端打了討論，杜三娘道：“陸大哥，好了，你快把衣裳穿上，我們歸去。”

陸湛看著她冇動，杜三娘抿了抿嘴，又反覆了一聲。

兩人到了家，天氣已經完整暗下來，進了屋，院子裡的驢車冇在，屋子裡很溫馨。

過了好一陣，他才慢吞吞的將棉衣套上，這回卻也冇有再扣釦子，隻是披在外頭，裡衣的下襬冇再紮在褲子裡，而被他放下來。

陸湛坐在地上，剛把幾顆口兒給解開，聞聲她的聲音有些抖，看她轉過身去，隻留了一個後腦勺給他，頭髮梳理成一條長長的辮子。陸湛本來心頭還感覺有幾分恥辱，畢竟在一個女人麵前暴露，實在是不太好。不過三娘是為了他好，是擔憂他，陸湛固然有些不美意義，還是解了衣裳。

她說這話的時候，悄悄咬著嘴唇，麵上有些羞意。

吃了兩口飯，杜三娘道：“娘，你找件爹的衣裳來，他裡頭那件裡衣都破了，背上都是血，找爹的讓他臨時先換上。”

“冇設想中那麼嚴峻。”杜三娘回道。

杜三娘又朝他脊背上的傷口吹了吹，總算是解開了，下頭的皮肉翻飛著，血肉恍惚，還在往外淌著血，杜三娘不是大夫，也不敢動，隻能將瓶子裡的止血藥給他全數灑在傷口上麵，最開端血跡很快就潤濕了藥，鋪了厚厚的一層，那血水才止住了。

傷口四周的布條已經全部被血水潤濕了，心下一橫，將他腰間的結給翻開，她的手指尖很涼，冷不丁的碰到他的皮膚，陸湛抖了一下。明顯是大冷的天，他卻丁點不感覺冷，反而感覺心頭熱得慌。

等陸湛洗漱好，杜三娘催促他進屋睡覺，因著傷在脊背上，陸湛也隻能側著身子睡覺，感受身上的被子又加了一床，陸湛道：“三娘，一床就夠了。”

杜三娘說完那話，才朝陸湛臉上看去，先前她一向忙著也冇有如何重視他，杜三娘看著他的眼睛，這會兒他那雙標緻的虎魄色眼睛裡像是綴了細細的光，雙眼都在發亮。他就那樣悄悄的看著她，杜三娘望進他的眼睛裡，心頭劃過一絲非常，頓時忙就撇開首慌著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