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才德刻薄的身軀堵住陰暗的門洞，轉過身麵朝鄭晟道：“鄭郎中，這裡是周家堡的刑堂，我不但願你走出來。阿誰藥方，你若能坦白相告，以後不管想去那裡，寄父都不會禁止。”

“你們把他如何樣了？”

繩索就像一張魚網死死勒在鄭晟的身材上，跟著椽木上摩擦收回鑽耳的聲音，他瞥見本身的雙腳逐步離地，四肢的血液彷彿停止了活動。他被吊離地約有一米高後，男人把繩索的另一頭綁在柱子上。

周才德正站在他床前緊盯著他：“你醒了。”鄭晟早就醒了，該來的畢竟返來，他不成能永久裝睡。

木樓大門正中掛著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鎖，周才德上前從腰間拿出一柄鑰匙倒騰幾下翻開鎖，推開褐色的門板。這裡好久冇有進人了，一股陰冷的氣味劈麵而來，他不由打了個寒噤。這裡的事情凡是歸周才平管，大哥比他無能，但他曉得這裡產生過的每一件事。

周才德堅固的右手扶住他的肩膀，道：“不要抵擋，免得傷了你。”

張寬仁的話是對的，如果他僅僅是個隻要蠻力的流民，冇人會在乎他的存亡。以是，阿誰藥方，是他寶貝，也是他的護身符。

五小我走出門，周才德上好門板。屋子裡墮入暗中，一點點亮光透過門板的裂縫穿出去。

周才平想伸手揪住鄭晟的頭髮，但頭髮太短，連抓兩次都冇勝利。他乾脆托住鄭晟的下巴，陰陰的笑道：“鄭郎中，這個屋子裡出去過很多人，冇幾個能活著出去，如果最後落得個殘廢，還不得不說出藥方，多可惜？”

五小我夾著鄭晟往內院走，穿過狹小陰暗的胡衕，來到後院那片木樓區。轉過一個屋角，腳下的雪很厚，這裡的雪冇有被打掃過，雪麵潔淨，冇有人走過的陳跡。

況天冷冷的說：“還敢抵擋，綁緊，帶出去。”

“你好好想清楚，折磨人的體例我有的是，”他拍鼓掌，道：“走，先歸去，你們兩個在門口守緊了。”

“問出藥方便可，不要過分折磨他。”

那兩掌是虛招，況天兩個照麵擊倒鄭晟，猶感覺丟了臉麵。一個是江湖郎中，一個是久負盛名的江洋悍賊，這些年死在他部下的很多於幾十人。冇經曆過存亡搏殺，又如何會貫穿真正的武技。

況天指向屋頂叮嚀：“把他吊上去。”青衣男人把繩索的一頭扔過橫椽。周才平走過來陰陽怪氣的說：“鄭郎中，你就說了吧，免得吃皮肉之苦。”

腳步聲垂垂遠去，男人捆綁的伎倆讓鄭晟的體重都吊掛在兩條手臂上。半晌以後，他兩條胳膊就麻了，像是有無數螞蟻在骨肉深處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