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旺不安的用右掌悄悄的拍打桌子,耐煩消逝殆儘,煩躁道:“除非師父同意,不然我毫不會讓你做出這等事。”
兩人穿過一道狹小的胡衕,走入一片連綴的木樓區。狡兔三窟,這裡纔是周家最隱蔽的處所,有後門直通院外。
內裡傳來踏踏的腳步聲,周才平和周才德兩兄弟呈現在門口。屋內硝煙未燼,他們都聞到了寄父與師父之間的火藥味。
周子旺和況天並肩站在練武場的門口,把剛纔那一幕全看在眼中。
“他在裝醉,”況天嘲笑,“他是個奪目人,師兄,你還冇拿定主張嗎?”
況天冷聲道:“師父佈道多年,袁州無人不知彌勒來世,天下淨土。”
“信徒越來越多是功德,不過張家灣明尊弟子慘死是個警告,各村燒香集會不要招搖,以免的引發官府的重視。”
“寄父,我們不會真傷了他,隻要問出藥方,天下之大,他要去那裡便去那裡。”他體味寄父,曉得用甚麼體例來講動寄父。
出院時,鄭晟喝的微醺,神采微紅。周子旺和況天等人跟在前麵。
周子旺把茶杯放下,神情莊嚴:“師弟,你我都是彌勒佛弟子。我自幼見不得蒙古韃子把我們南人當牛馬牲口,隨心所欲殛斃女乾淫。十年前受師父感化投入彌勒門下,如果如你說的那麼做,我還配當彌勒弟子嗎?”
“天下淨土?供奉了十石穀子就期望進淨土嗎?”周子旺無聲的笑了笑,他不知是在嘲笑那些信徒的笨拙,還是在嘲笑本身。他也信奉彌勒佛,但他跟隨師父不但是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真是機遇偶合,在這緊急關頭,出了這麼一件奇事。我這幾天一向在想,這小我不知從那邊來,是不是彌勒佛祖特地把他賜給我們。如果能拿到這個方劑,跟隨我們的人能多上一倍。我不會傷了他,我隻要他阿誰方劑。”
幾座陳舊的木樓環抱著一個木質稍新的木樓,木樓的門和窗戶都關的嚴嚴實實。
事情到了這個境地,已經不再純真為了鄭晟的運氣爭論,彌勒教的兩位香主各有各的目標。
“師兄,”況天低頭雙手合十朝周子旺逼近。低著頭時,無人瞥見他眉角的疤痕在悄悄跳動,這是他大怒將要發作的特性。
況天的語氣不容辯駁,周子旺冷冷的看著他不說話。
周子旺抿著嘴唇,冷靜往前麵走去,況天緊緊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