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終究曉得“長歌”的意義：

村長忍著最後一口氣送我至清河水邊的竹筏上。

村長待我好得過了分，我乃至一度覺得村長是我阿誰冇見過的爹，不過看年紀或許應當是大伯之類的，但是並找不到證據來證明我的設法。

“長歌，長歌。”我實在喜好村中人如許喚我，直到烽火燒了村莊，我被傷至筋骨，血流不止，又染上了瘟疫。

長歌聊對聖賢酒，羸病極知朝暮人。

天必定我命不該絕。

（三）

村長抱起我多處尋覓情願收養的人家，但是大師皆視我為不詳，這件事最後也隻是不了了之。

泥黦棕鞋雨墊巾，閒遊又送一年春。

“長歌，不如就叫長歌吧。”我看到徒弟捋捋白長的鬍子，本因歡樂的表情因他說了個“不如”沉寂下來。

他最後有氣有力的拉著我的手說，長歌長歌，你要聽我說，你順著河向下走，到得了四清山，運氣好便有人救你命。

“長相憶，長相憶，薄倖蕭郎蕉萃甚，此生終負卿卿……”這是娘刻在破屋牆上的字。

是老天命我長歌命不該絕，昏倒幾天後的傍晚我在西廂的禪房裡醒來。

復甦後我一下子跪在地上，抱著徒弟的大腿不放手，騙徒弟說我因戰亂雙親具歿，機遇在此，願捨棄宿世，願拜入四清門放學醫救世。

“長歌。”

長歌，這個名字的意義是不是斯人已逝，長吟輓歌？

（一）

“你必然是福大命大的人，要好好活著，去四清山，等著你爹來接你。”我記得村長死前的話。

我應當也是有爹的人，吧。

五歲那年我昏倒在四清山山口，我曉得村外很多平話人說那山中有個四清殿，有江湖上獨一專醫治難病症的大夫。但是這個醫館，卻與世隔斷不問世事。不管人間紛爭，卻要行醫救人，這兩廂本來就是衝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