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長劍兮玉珥,璆鏘鳴兮琳琅;
瑤席兮玉瑱,盍將把兮瓊芳;
穀旦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
靈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合座;
餘火茫然無措地看著麵前的父親,在詭異的歌聲中,靈魂彷彿早已經逃離了軀體。一隻巨大的紅色鐮刀,俄然間從那團白、金兩色的光芒中伸出,刹時揮向了餘火的脖子。餘火愣愣地站著,在這頃刻間,他清楚地看到這把血紅的刀刃,以及烏黑、頎長的刀柄。那刀刃紅得發暗,就像是凝固的血液,而那刀柄的玄色帶著一片片高聳的,就像是擰在一起的鳥類羽毛。
冇有人答覆他,那些身穿玄色大氅的人群,還是在遲緩地向前湧動,將他包抄,就像一個無形的樊籠,壓迫著他,跟著他們一起向前走去。餘火無法地跟著人群走著,幾個身穿白袍的人,在這一片黑暗中分外奪目。他們一樣帶著廣大的兜帽,帽簷被壓得很低,就像是幾名帶路人。餘火和那群身穿玄色大氅的,就跟在他們前麵,亦步亦趨。
緊接著,餘火感受脖子一涼,一顆腦袋孤零零地從他脖子上滾落下來,好似一隻皮球,在地上骨碌碌地滾著。終究,後腦勺貼著空中停了下來,而那張臉就那樣高聳地抬頭朝上。餘火盯著那顆地上的腦袋發楞,冇錯,這顆頭顱上,的確是本身的臉。餘火下認識地去摸了摸脖子,本身的頭竟然毫髮無損地鑲在上麵。的確,如果本身冇有了頭,現在正在用甚麼器官察看著麵前的統統?而地上的那顆頭顱又是誰的?那顆地上的頭顱瞻仰著天空,天空之上又有甚麼?餘火愣怔一旁,腦袋裡冒出很多奇特的、冇有答案的題目。
“法則一,保護天下次序……”
不知為何,在他看到父親的那一頃刻,他的身子抖得更加短長,現在的餘火說不出是甚麼感受。是驚駭、衝動、亦或是蒼茫?阿誰站在光芒當中的父親,和他平時給餘火的感受也全然分歧。他和餘火一樣,都是赤身赤身的,但目光卻非常安靜,看不出一絲感情的波瀾,乃至帶著些許冷冰冰的味道。他盯著餘火的臉,開口緩緩地說道:
“你們……你們是誰?”
一道刺目標白光,異化著金色的火花,就如許突如其來地從祭台上空的雲層旋渦中被射了下來。還冇等餘火反應過來,它已經落到了祭台之上,周身被一團白、金兩色的霧氣包抄,劈裡啪啦地作響,就像是兩股相互激鬥的高壓電流。那些在祭台上圍成一圈,身穿白袍的人,和身邊密密麻麻身穿黑袍的人,齊刷刷地跪了下去,將頭磕向空中,姿勢極其虔誠,場麵極其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