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老爺活著的時候,二姨娘還顧著麵子,大要對何氏恭恭敬敬的,誰知老爺一死,可巧老夫人進京禮佛,家裡冇有保護何氏的人,二姨娘就變了神采,現出了本來的臉孔,對何氏惡語相加。
“這府裡府外的都在傳,說母親的名聲不好,命太硬,會剋死親人的。”顧嘉茗低著頭,不去看何氏,聲音越說越小。她就不信,她這麼說,何氏另有臉持續住在顧府。
夜深了,這所大宅子裡也沉寂了下來,但是何氏母女倆卻展轉反側,淡淡的哀傷在氛圍間滿盈。
“娘,”顧嘉宜擔憂地看著何氏,二姨娘如何會這麼美意,她巴不得何氏的兒子生不下來呢,那顧老爺又冇有其他的子嗣,那麼這龐大的家業還不就儘數歸了她的兒子顧暢了!
“哦?茗兒在忙我的事?”
“娘,我冇事。”她看著何氏心疼的目光,眼中不由出現了淚花兒。
“實在,娘曉得,當日推你下水,害你高燒的是阿誰丫頭,但是娘畢竟是人家後母,有句話說的好,後孃難做,你會抱怨娘冇有為你出頭嗎?”
“夫人獲咎了。”領頭的嬤嬤傲岸地說了句,上前就掐上何氏的臉,把藥往她嘴裡灌,那幾個嬤嬤也是按手的按手,按腳的按腳,把何氏弄的轉動不得。
“你這賤腿子!”領頭的嬤嬤也是個脾氣大的,伸手就要往顧嘉宜臉上扇去。看著那巴掌要落在她臉上,她也不怕,將臉伸了過來。
二姨孃的眼中也劃過一絲驚奇,這丫頭甚麼時候變得這麼短長了,她煩躁地撫了撫額頭,淡淡道:“你們下去吧。”
“不知二姨娘另有何指教?”顧嘉宜淡淡冷諷道,翻開門,下了逐客令。
聞言,二姨孃的臉上卻垂垂閃現出笑意。大蜜斯也討厭這狐媚子,現在老爺死了,看誰還為她撐腰?她隻需求坐在中間看好戲就行了。
三個月前,她靈魂穿到這具身材上的時候,已經帶著本尊原有的影象,她天然曉得阿誰所謂的姐姐心腸是有多麼毒,可惜何氏還不曉得,實在她的女兒早已在那場沉痾中死去,不過即便曉得了又如何呢?
顧嘉宜固然看著何氏嘴閉得緊,一碗藥幾近冇有灌下去,但還是倉猝去推那領頭的嬤嬤,那嬤嬤冇想到這平時看起來乾癟肥胖的丫頭,竟然會這麼有勁兒,眼看一碗藥就要灌完了,卻一不留意被顧嘉宜推了一把,手一歪,那碗就從手裡滑下去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