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想都彆想！”狗剩用力給幫李大花盛的粥放在矮桌上。

“哪有這等功德？莫不是老婆子滿嘴胡噴就叫人信的？”

“娘，爹呢？”狗剩邊問邊歉意的衝山官笑了笑。

等狗剩開端清算碗筷的時候，劉打鐵把大草摟在懷裡，甕聲甕氣的說道，“他娘，彆亂打主張了，我們家還很多大草一口飯吃，再說我就信不過王婆子那些話，真有她說的那麼好，如何城裡人家不都把女娃娃送去服侍人。”

“你招惹她做甚麼？”狗剩小聲問道。

山官加快了腳步，把王春花的叫罵聲拋在身後。

大草現在也能幫著乾點兒事了，李大花常常把幾個小的都扔在家裡，帶個小板凳兒就出去跟七姑八婆一講大半天，餵奶都要狗剩去喊人。

王春花是招夫上門吃老米的獨女，天然腰桿格外硬些，她男人前兩年是整日就埋頭乾活，從未幾說一句話，不過現在就有些不好說了，王春花結婚四年肚子一點兒動靜也無，恰好她男人就是因為兄弟多才上門的，夫家那邊嫂子又個頂個的能生，經常就攛掇著叫她男人過繼兩個兒子――要說過繼這事兒也常見，隻王春花固然這幾年冇懷上，但也不過二十來歲，要談過繼也太早了些……

大草和花伢正在煮粥，狗剩從房梁下把灌滿水掛了幾天已經變白了的豬肺取下來切了一小塊，等粥煮好後，盛在瓦罐裡熱在土爐子上，也不洗鍋，就著剩下的點兒米湯水，又加了大半碗水，把切碎的乾辣椒和蒜子放內裡煮了會兒，等有辣味兒飄出來後，滴了兩滴油，把肺片放出來小火煮的收了汁，撒上幾顆鹽就是一大師子早晨的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