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脖子一縮,見裡正在,又硬氣起來,“賠就賠,等她賠我銀子,我再賠給你!”
許氏一聽,內心打鼓,瞅著男人背上猙獰的傷口,嚥了咽口水。收斂起惡相,喊冤道:“你這話甚麼意義?我頓頓有肉吃,還惦記上這點肉?怕你們盯著大黃牛淌口水,才讓她分了給大夥解解饞。你們敢說不想吃牛肉?”
承諾薛寧安的事情辦不成,到嘴的好處給飛了!
他悄悄退出人群,籌算喬裝一番,一股大力幾乎將他撞飛,胸口一痛,狠狠跌坐在地上。
許氏眼皮子一跳,看向賀良廣,見他黑著臉,記起村裡的謊言,鄧氏嘴巴毒,說話刺耳,被商枝一針紮啞了,上鎮上找郎中也醫不好,傳聞過幾日去縣裡治治。
好不輕易湊齊銀子買大黃牛,希冀著它犁地,做牛車租給鄉鄰賺銀錢,就被商枝給殺了!新仇加宿恨,恨不得撕了商枝!
直到夜裡,男人方纔醒過來。
被她一說,世人臉上的笑繃不住,很心虛。
商枝道:“需求給他補血,製止傷口化膿,高熱。你去鎮上幫我買驢皮、黃酒、糖、豆油。”然後叮嚀他各買多少分量。
之前是打這大黃牛的主張,想分一杯羹。
賀良廣說,“商枝讓人殺的。”
他失血過量,體虛,最好是補血。
“你家這頭牛三貫錢,我多給你二兩,你若不肯,鐵了心訛上我,也不怕你去告官。”商枝取出五兩碎銀放在許氏跟前,勾唇道:“你問問賀叔,賀嬸兒嗓子好了冇有。”
“二十兩銀子,一文錢不準少!”
商枝見她不依不饒,皺緊眉頭。她問林辛逸借五兩銀子,林辛逸把荷包全塞她手裡,許氏瞧著鼓鼓囊囊的荷包,衝上來搶。
“一頭牛最多五貫錢,二十兩我能夠買四頭牛。甭說賠你二十兩,就算五兩銀子我也拿不出來!”商枝來氣了,她討厭許氏的貪得無厭!
李翠花一噎。
她記恨李翠花打她,放牛去糟蹋她的菜田,內心一‘格登’,丟下柴禾跑過來,殺的就是她家的大黃牛!
商枝對陳族長道:“陳叔,勞煩您找人幫我把牛抬回家,待會割幾斤牛肉給您下酒。”
男人看不清楚商枝,頭暈,噁心,有力,直到商枝再問一遍,他才小弧度點頭。
想著許氏口裡的二十兩銀子,眼神閃了閃,心口發熱。
這話說得忒不要臉。
許氏紅著眼睛,死咬著後槽牙,謾罵道:“爛屁眼子的小娼婦,我和你甚麼冤甚麼仇,讓你恨得殺我家大黃牛!鄉鄰可都瞧見了,你彆想認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