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分開姚家，往村口方向走。

為了給張大柱家幫手，姚大江和宋氏這幾天忙前忙後累得不可，宋氏說她腰疼，姚瑤就說給她按摩一下。

小白轉頭看了一眼，伍思賢腳步踏實，氣喘籲籲的，就把車停了下來，叫他上來。

姚瑤笑著說：“爹是不是肩膀酸？來，坐這兒，我給爹按按。”姚大江明天幫手去抬棺材了，張家的墳地離得遠，那棺材又很沉，返來以後就感受肩膀痠疼。

姚大江看著姚瑤問：“瑤兒累不累？”他也想嚐嚐。

姚瑤笑了：“很好，對於這類不要臉皮的人，就得如許。”

李郎中沉默了半晌，還是拂開伍思賢的手，上了小白的車。

到了村口，小白剛停下車，就看到坡高低來了一個少年，穿戴一身布衣，緊皺著眉頭。小白見過他，就是前次在鎮上賣書的阿誰布衣少年。

“我也去！”姚珊想出去玩兒。

伍思賢也冇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小白，一時竟不曉得該如何打號召，就開口問了一句：“姚瑤女人是住在這個村嗎？”

“大哥，我也去！”姚景澤撲過來抱住了小白的腿。

一家人都笑了起來，小白又揉了一下姚瑤的頭髮，在姚瑤伸手要打他的時候，很無辜地說：“我洗過手了。”

“能種那麼多呢？”姚大江有些不測，先前他覺得也就是種一畝。

“這是大哥的手，不是黑花的蹄子。”姚景澤笑嘻嘻地說。黑花是前些日子宋氏從張大柱家買返來的小豬崽兒。

“我手疼。”小白說著，把手伸到了姚瑤麵前。

李郎中嗬嗬一笑，抓了一張餅就吃了起來。

“家裡飯菜還冇做好，我先烙的幾張蔥油餅，想著都冇吃晚餐，就帶上了。來，師父趁熱吃。”姚瑤說著，把籃子上麵蓋著的布揭開，內裡的蔥油餅香氣四溢。

姚瑤點頭：“能夠，我也去，師父稍等一下。”

“嗯，他祖母病重，要請我到鎮上去一趟，本來我是不去鎮上出診的，明天還這麼晚了，但看他一片孝心，又不好推讓，就先把兩個小人兒送回家，稍後讓小白送我去鎮上走一趟，小瑤兒你意下如何？”李郎中冇問小白，直接問姚瑤，是因為他曉得小白甚麼都聽姚瑤的。

伍思賢神采微怔，拿動手中的蔥油餅，咬了一口，外酥裡嫩，齒頰溢香，他眼底閃過一絲晶瑩的水光，靠近絕望的心中，也多了幾分暖意……

李郎中擰眉：“病得這麼重，如何不去請仁芝堂的大夫？跑這麼遠過來找老夫，這不是捨近求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