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暖也大抵體味過北境這邊的戰役環境，比年戰役讓這裡幾近是十屋九空，燕庭楓的十幾萬雄師駐紮的石頭城裡，已經冇有淺顯百姓了。

“十年？還是多久？我都給忘啦，戰役就向來冇停過，略微歇個一兩年都算不錯了。”

明天見到燕庭楓的衝動和歡樂表情刹時冷卻下去。

畢竟這位大姐身高比她高一個頭也就算了，身形也很細弱，嗓子另有點粗，與杜雲暖印象中的女子相去甚遠。

胡大姐開朗的一笑，“那不在江南也靠近江南了。”

從屋子裡跑出來兩個孩子，兩個都是男孩，驀地看到杜雲暖便頓住了，“娘，這個姐姐是誰啊？”

隨後她臉上的笑意落了下去，“北境遭受戰役的時候太長了，我們這個小鎮上幾十戶人家，多的都是隨軍的家眷，真正的本地人很少很少了，不是逃脫了，就是死了。”

杜雲暖應了。

門掩上以後屋裡比較暗淡，一向點油燈那也是點不起的，更何況火油這類東西實在是比較首要的計謀物質，在北境顯得尤其貴重，不能隨便華侈。

胡大姐也跟著開朗的笑了，“杜女人快些去洗漱吧，早餐我放在鍋裡了。”

這會兒從廚房裡又走出個小女人，嗯，比杜雲暖還高，“二弟，彆瞎喊，這位是杜蜜斯……”

胡大姐對上杜雲暖清澈的目光，冇有答覆她的題目，反而隨口問了一句，“杜女人彷彿不是北地人？”

現在在油燈暗淡的光芒下，杜雲暖也能看清這位胡大姐的麵貌，這一看便曉得，胡大姐真真是位女子，隻是長年在北地餬口，膚色偏黑還粗糙，聲音也偏粗暴，加上北地人慣有的身材高大，這才讓她錯認了。

“時候不早了，杜女人早些歇息吧。”

“不知女人如何稱呼？”胡大姐關上了門，領著杜雲暖往屋裡走。

而從石頭城到帝京大抵另有七八座城，靠近石頭城的兩座城裡，根基上不是和軍隊裡兵士有乾係的人，有些祖祖輩輩都在這裡，兒子孫子參了軍的，有的則是甘願在最傷害的處所陪著兒子夫君，也不想留在悠遠的故鄉苦苦思念。

北境這裡都是燒炕的，特彆是這雪後積雪尚未化儘的日子，不燒炕取暖真的能凍死一片人，杜雲暖進被窩的時候，炕上還是很和緩，她放鬆了一下精力，本覺得會睡不著，誰曉得一覺睡到大天亮。

“本來是杜女人，房間我們已經給你籌辦好了，就是這裡。”

杜雲暖細聲細氣的開口，“我姓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