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老婆子到底是做了甚麼孽哦,活了大半輩子還被人騎在頭上,我真是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可恰好這話入了李氏的耳,那意義就被曲解到十萬八千裡外了。這不,嚴氏不勸還好,一勸,李氏更是來勁了。立馬從被子上坐立起來,伸手咬牙切齒的一巴掌扇在嚴氏的頭上,痛斥道:“不就是一個雞蛋?你說的這話可風雅得很,那雞蛋是大風飄來的啊,快給我滾蛋,彆在我麵前哭哭啼啼的看著倒黴,一群賠錢貨。”
先是劈臉蓋臉的把跪在堂屋的方氏和禍首禍首陳安寧給罵了一通,直罵到口乾舌燥才停了下來。
“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到底上輩子是造了啥孽,竟然弄返來一個喪門子欺負我,”李氏感覺受了委曲,一時候哭天搶地。
不過看著孃親方氏和大姐跪了快兩刻鐘了,爹爹陳仲行又是個不頂事的,陳安夏心疼方氏,正想上前把方氏偷拿雞蛋的事情敷衍疇昔,門外就傳來一道聲音:“呦,老二家的,你這是犯了啥事,咋在這裡跪著?”
但是站在炕下的陳仲行,從事情產生開端到現在都處在朦昏黃朧中,等方氏和陳安寧被罰,才把剛纔的產生的事情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不過,照現在這局麵,以陳仲行這麼純真的設法,估計方氏被諒解這事,底子就冇個頭。說來講去,還是他低估了李氏肇事的本領。
現在,她正立在堂屋中心,身後跟了一個十二三歲年紀的少年,一樣一身青袍,長袍上無甚裝點,可那衣服料子倒是軟滑的粗布。
“呦,老三媳婦,你這是更加本事了,竟然連老婆子我的話你都敢頂了,膽量真是更加的大了,看我明天不打死你這個不孝的小蹄子。”
而方氏既然已經決定了不再受李氏的氣,那裡還會站在原地等著李氏經驗。見李氏撲來,一個閃身就往門口一側躲去。
李氏心中窩火的很,恰好嚴氏往槍口上撞,以是李氏把氣全都撒在嚴氏的身上。
陳大年和陳仲行內心的設法,哭鬨的李氏天然不曉得。以是當看到自家老頭子冇有為本身出頭的籌算,李氏心中一酸,眼淚這下還真的就流了下來。
這筆賬,她算是給劉氏記上了。
嚴氏見了,瞅了一旁的劉氏一眼,得了劉氏眼神迴應,走到炕邊,勸道:“娘,您彆活力了,不就是一個雞蛋,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嗎,三丫病剛好,身子嬌貴著呢,二嫂拿雞蛋也不為好讓三丫早日好起來嗎?”嚴氏義正言辭,話裡話外無不流露著對陳安夏的體貼和對方氏的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