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又停下了,就在李家院中坐著等待。
杜鵑見公主府一副如臨大敵的情勢,再看看本身平坦的腹部,非常無語。
“公子,快來吃東西。”
山穀絕頂,倒是一處絕壁峭壁,正對著東方。
方火鳳聽了模糊不平,輕聲道:“火鳳記著了。之前本是偶然的。隻因我自投奔公子以來,誓與公子不離不棄,有幸也獲得公子善待,心中打動不已,便情不自禁脫口說了那話。此確切是我心中所想,卻忘了應當避公主忌諱。”
她靠近他,以唇輕觸他的臉頰。
到近前,另一手挽起青黛,在墊子旁坐下,笑問:“茶呢?”
陳青黛一麵打掃那肮臟,一麵心不足悸道:“剛纔可把我嚇壞了!幸虧是喪事。”
方火鳳癡癡地看著少年,為他眼中一晃而過的情感衝動,雙眼滾下淚來,顫聲道:“公子!”
就在這時,方火鳳抱住他,儘力往斷崖撲去。
李墩發覺,緩慢轉頭,想要節製身子製止她。
李墩聞聲聲音轉轉頭看向來路。
方火鳳慘笑——
過了半響,才聞聲他道:“你能這麼想,很好!”
李墩坐在桌前,望著沉暗的天幕不語。
杜鵑拗不過他,隻得讓他背了。
簫音高亢時,衝勢劃破蒼穹;簫音幽咽時,無語凝噎!
自此,李墩一不足暇便會來這處斷崖。作畫、計算、設想,這裡能給他特彆的靈感,在這裡深思總能事半功倍。
小憩過後,李墩又展開畫夾作畫,二女在旁給他做參照,使得畫中有人。一向盤桓到午後太陽西斜,他們才歸去。
方火鳳望著靜坐在夜色下的黑影,木然道:“公子怨怪我?”
李墩看向她,半響才道:“曉得錯就好。公主不是氣度侷促的人,你也不必耿耿於懷。”
李墩轉過臉來,她便落了個空。
不知不覺,他在山石上盤腿坐了下來,解下腰間吊掛的洞簫,吹出一縷濁音。
青黛就道:“公子必定在後山穀,一會就能返來。”
方火鳳見了林春,眼中一亮,放動手中正洗的衣裳,對他道:“駙馬請等一等,我這就去叫他。”
陳青黛見簫聲停了,忙喚李墩安息。
說完倉促就跑向後山。
一夜無話,次日,李墩還是和平常一樣。
※
其勢展開,簫音忽高忽低,彷彿一隻鳥兒,時而飛上碧藍的天空,時而沉墜雲霧下的深穀。幽幽降落時,彷彿從另一個時空穿越而來,儘是懷想;渺渺飄零時,又奔向不成知的將來,無儘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