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墩想了想,還是問道:“對了,我一向想問你,是如何曉得皇上要殺我,倉猝忙趕去救我的?”
總之,那天若不是杜鵑及時趕到,他真的會命歸鬼域的。
杜鵑剛擦乾的淚水再次湧出,哽咽道:“我……不謝你!”
李墩點頭道:“我當初奉告小順打發她們兩個回家的。若肯回家就好辦了;就怕不肯回家,總不能誤了人家一輩子,以是我又叫展青展紅暗中留意她們,如有放不下要他殺的,便順勢做手腳弄成假死,脫身後送到這來。哪曉得青黛就……”
他冇有說出天子的心機,以免影響杜鵑對他的觀感。
說著他就朝她笑了,眼中柔波泛動,惹人沉湎。
李墩見她清楚不喜這成果,卻含混其辭,目光微閃。
杜鵑恍然道:“陳青黛是真的吊頸了!唉,對你真癡情!如何方火鳳――”她說了一半感覺不當,將“冇死”兩個字嚥了歸去,轉而奉告他――“她要去泉水村奉養爹和娘呢。”
好一會,就聽他道:“當然要恭賀。我折騰這火藥,彆的冇學會,倒學會做煙花炮仗了。我就親手為你做一組煙花,在你結婚那天燃放!”
杜鵑聽了不信,覺得他是為了安撫本身。
李墩點頭道:“順親王這一招反間計用得妙,本相是甚麼底子不首要。若黃鸝弑君,那是不測收成;若她不弑君,或主動將此事奉告皇上,他的打算也不會落空,因為他就是要擾亂利誘皇上的耳目,真真假假、似是而非。實在他真正依托的力量來自軍中,而不是黃鸝。都城的龍虎禁衛,西大營的人馬,飛虎關的人馬,一旦策動,這皇位就易主了。”
杜鵑內心有些鎮靜,又難過:莫非他並冇放下?
他看著杜鵑墮入深思。
她滿心感慨,不知是感激還是該如何。
說完一昂首,見林春斜挎兩隻揹簍,和任遠明小麻花沐著蒼茫的暮色從山路上過來了,忙喊道:“你又下山去了?”
杜鵑端起來喝了一口,忍不住又抽泣一下,看著他問道:“你是如何金蟬脫殼的?”
李墩看著她柔聲道:“冇甚麼,林春對你……確切可貴。另有皇上,他也是一心為你的。你該給他去封信,彆讓他顧慮難受。朝廷各方權勢排擠,天下諸事紛繁,天子是人不是神,要做到事事賢明不成能,誰忠誰奸也不是憑豪情用事的。我運氣還算好,宦途還算順,但為官這幾年也是殫精竭慮、如履薄冰。可我內心卻冇有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