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喝斥他，卻不知該喝斥甚麼。

“大哥……”

昝尚書等人倉猝上前拜道：“微臣拜見公主殿下！”

變故突生，世人大驚失容。

他也感覺不妙了，錯愕萬分。

演說的時候非常意氣風發，很有氣勢；現在她木然說著，彷彿在背誦，一點冇有設想中的氣勢，也冇有大仇得報的痛快淋漓感受。

他看著神情冷厲的“杜賢弟”，死也不信她是衝著昝家來的。

昝學士則對黃鸝怒喝道：“你到底是誰？昝家與你有何仇恨？彼蒼白日、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人還想走嗎？”

黃鸝一擊到手，敏捷拔出匕首，帶出一蓬鮮血，然後一個旋身閃到昝虛妄身側，單手圈住他脖子，將匕首擱在他喉嚨下，對世人道：“都不準動！不然我立馬讓彆人頭落地！”

昝尚書又對他兄弟們道：“你們也出去。虛極和虛空留下。”

但是，他們看著昝虛妄胸前汩汩湧動的鮮血，固然焦急萬分，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黃鸝那匕首正橫在他脖子下呢；並且看昝虛妄的景象，明顯是中毒了，竟軟軟的任其施為。

昝虛空“撲通”一聲對著黃鸝跪了下去，含淚道：“賢弟，愚兄曉得你是個仁慈的女人，不然你不會救我。你說大哥害你，可有甚麼證據？如果弄錯了呢？愚兄求求你，先放了大哥吧，他……他流了好多血！”

昝虛極驚叫。

黃元緊緊將她摟在胸前，一麵輕拍她後背，一麵看向渾身是血的昝虛妄，目光前所未有的森寒，卻緊閉嘴唇，不發一言。

可大哥一向在軍中，能與他有甚麼仇恨？

瞥見他，黃鸝終究崩潰，撲疇昔哭道：“哥哥！”

她還想禁止，然杜鵑徑直走疇昔，一把奪過她手上的匕首，將她拉到一旁，“你想做甚麼？黃元就來了。這事交給他就行。”

他一個勁地點頭，卻不敢開口詰問，也不再討情。

三年前，黃鸝纔多點大？

這會子聽了黃鸝的話，饒是久經宦海，也禁不住心驚。

昝學士見兒子脫身，當即對外大呼“快請太醫！”

瞥見她，黃鸝終究鬆了口氣，冇那麼驚顫了。

跟著有人驚叫“靖安公主――”

昝虛極則滿眼絕望――

那裡另有剛纔的對峙，刹時從殺人者變成被害人。

昝虛妄禁止道：“不必了父親！”

一麵對黃鸝道：“黃鸝，快罷休！”

昝學士頓時如見救星，倉猝對方火鳳道：“水煙，快救你大哥！”

這話幾年來她在無人的夜晚演說了很多次，很諳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