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點頭道:“我不接。”
趙知府就啞然。
趙知府等人隻好站起來,略商討後,才昂首對杜鵑道:“如此,微臣等便告彆了,女人保重。隻是山路難行,我等還要歇一晚才氣走。女人放心,我們在山邊安營,不會擾民。”
黃元卻垂眸,眼觀鼻、鼻觀心,巍然不動。
這景象,再次讓大師心頭湧出悲慘的感受。
固然滿懷悲忿,她跳出的倒是另一種神韻。
杜鵑交代完了,也宣泄完了,是以開口趕人。
她茫然停了下來,站在屋脊正中,向下看去。
胡批示盜汗涔涔,不知本身將要如何。
杜鵑看著麵如死灰的槐花,硬著心腸道:“當場措置,以警示民氣!”
杜鵑說完就不再理世人,走向支撐廊簷的圓柱。
內裡響起大聲應對,一個少年托著一個古色古香的木箱走出去,放到黃元麵前的茶幾上,然後退回到人群邊站定。
王家人此時半句話不敢說,命族中人將槐花爹孃拉回家,唯恐出事。實在是天家離他們太悠遠了,遠得興不起一絲痛恨的動機,何況槐花也是自作孽。
杜鵑嘲笑道:“請我進京乾甚麼?”
邱公公和趙知府怔住,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好一會,邱公公才為莫非:“女人,當初太子殿下他……皇上……聖旨不成違!”
杜鵑便對邱公公等人道:“我自認無愧於心,這聖旨,我不接。但是,從私交論,當今皇上是祖父,我為孫;從公論,他為君,我為民,我不能抗旨也不能違背長輩號令。請公公回稟皇上:這是我在高山之巔種出來的茶葉,名‘鳳尾茶’。我親手種的,親手采的,親手炒製的。這裡統共有十斤,彆離送給皇上和各位叔伯皇親。這是我身為秦家女兒獨一能儘的孝心——求他們放過我!都城,我是不會去的;皇家的繁華,我也不敢期望。若如許還不能讓皇上收回成命,當時隻要再派人來傳一道旨意,我就在我爹孃當初跳崖的處所跳下去,到地下去找他們!”
杜鵑又問道:“我這十幾年可曾犯過國法?”
她始終仰首向天,遺世獨立!
趙知府和邱公公等人聽得心驚肉跳,又急又怕。
黃元便向趙知府抱拳道:“趙大人,此事還需大人措置……”遂將槐花曆次所做之事一一列舉出來,說到八斤那件事的時候,附耳低語——這是不能當著人說的。
現成的機遇他怎不巴結!
鳳兮鳳兮落塵寰,鴉鵲同簷十數年。
黃元就跪坐在地上,一邊操琴相和,一邊放聲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