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前次的傷處被貼上了膏藥，現在驀地扯開，卻發明內裡並未病癒，並且腐敗更深，疼到她堵塞。

但是她冇有回家，那不是她的家！

這牌是杜鵑畫出來，在外公家教他們玩的。

她猛定住身，就著已近美滿的玉輪看向追來的少年。

等出了村，她才辨明方向――

馮誌纔等人有些奇特，因她說去看舅母，也就冇多想，對著內裡大喊“待會我們打牌，鬥地主……”

方火鳳“噯”了一聲，拿著畫悄悄走出。

她的應對很簡短，說完就回身出去了。

昂首，見方火鳳也冷靜地凝睇他，他便將畫遞給她，道：“拿歸去吧，彆掛了。昝水煙既然已經不存在了，還掛這畫甚麼意義。人問起來也不好解釋。等閒了我再幫你畫一幅。”

開端是看破了杜鵑情意，厥後……

“杜鵑！”

黃元悄悄地冇有出聲。

“不是為這個。你人都住在黃家，何況一幅像！不是因為這個……”

“杜鵑你來了，坐。”

他有些無措地號召。

黃元看著她的背影，愣愣地入迷。

不知為何，瞥見杜鵑如許，他就心慌起來。

他冒死地追著。

他不耐地推他，呼嘯道：“讓開！”

喊完回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失聲痛哭。

已經跑到家門前的河邊了！

他該上去安撫她的，但是他彷彿忘了。

造物主製定了存亡循環，那是絕大的聰明！

聲音俄然冇了，想是被人攔住了。

這畫不過是一個引子，將隱埋的傷痛扯開。

回到黃家，上房的人早被轟動了，都站在廊下低語。

是林春來了。

不等她想出話來，身後傳來短促喚聲“杜鵑！”

剛纔的景象黃雀兒都看在眼裡，感覺她有些不對，卻不知如何說，忙道：“好吧。杜鵑，你……”

在貳心顫不支的時候，她對他嫣然一笑，才轉向馮家幾個表哥和小孃舅，“小孃舅好，表哥好。”又說了一遍。

說完回身朝著杜鵑分開的方向追下去。

那是昝水煙的畫像，是黃元在府城為她畫的那幅。

******

杜鵑將目光從畫上移下來，定定地凝睇著他。

站在空曠的山穀裡，她仰首望天，儘情放聲痛哭，如同當初來臨這裡時，那絕望孤傲的表情，哀思到無以複加。

然杜鵑已經急步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