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被他提示，昂首一看，黃大娘正呆呆地看著她。

她隻顧低頭說，黃元對她連連打眼色也冇瞧見。

再說那魚湯，他就喝了一碗，姑奶奶就跟表哥表姐告狀，說得他好饞嘴模樣。又不是他要喝的。另有，他家還送了人蔘給姑奶奶呢，還抵不過一碗魚湯……

黃元點頭道：“就這麼著。”

正想著，就聞聲杜鵑問明天的魚，頓時悲從中來，哭道：“我……我一滴也冇喝。哪輪到我……”

杜鵑忙道：“不去了。那裡就差這幾天。要說家裡也不缺吃的，我不過是想弄些山貨，賣些銀子，早些為你將來籌算罷了。將來你考秀才、考舉人，再進京趕考，那都是好大的開消，冇銀子可不成。看戲上說，有那窮墨客進京趕考的時候，被人殺了，然後冒名頂替他當狀元，太嚇人了……”

他們從未想過這一層。

黃大娘氣憤了，驀地提大聲音道：“我服侍他們還服侍出仇敵來了？我有甚麼不敢說的？……”

二娃等人就磨磨蹭蹭地走過來，害怕又不忿地看著杜鵑。

黃元和杜鵑相視驚詫，也顧不得做戲了。

杜鵑又問：“明天我送的鮮魚豆腐湯，奶奶可喝了？那魚是我在深山老林子內裡的深潭裡弄來的，最是滋補的，味道又鮮。弟弟說他在山外從冇吃過如許的鮮魚呢。我就給爺爺奶奶送了一瓦盆來。”

杜鵑又道：“奶奶如許待你們，你們一個個的倒好，如許跟她說話！都如許，還讀甚麼書？讀書是為了明理，你們越讀越不講理了！莫非你們在家都不消乾活的？”

黃大娘訴完委曲，就發明孫子孫女麵色不好，內心又熨帖又不安，就抹淚道：“都怪我胡塗，瞎操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