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街稱為漁家巷，乃是荊州城最陳腐的一條街。

杜鵑卻被這傾銷體例震住了――這不就是延期付款嗎？或者叫期貨買賣。

這算是變相賠罪了。

杜鵑道：“出來看看。買就不消了。”

黃元小聲對杜鵑道：“我們固然冇錢，買副耳墜子，或者一根銀簪子，老是還能的；一樣不買，白看著內心難受。你帶了多少銀子？”

從金飾鋪子出來，黃元表情敞亮，放開了慎重和沉穩，揭示了少年的活潑。他和杜鵑各牽著黃鸝一隻手，興趣勃勃地跑到前麵去了。

黃鸝也從珠光寶氣中復甦過來，說不要了。

蒸糕、煎餅、各種饅頭包子餃子和油炸果子，蜜餞乾果等等，幾步路就有一個攤子或者挑子，讓人目不暇接。纔買了米糕，又瞥見前麵有麻餅；剛買了麻餅，就瞥見賣鹵肉的視窗；拎了一包鹵肉正走著，俄然香辣味撲鼻，昂首一看，前麵大鍋裡冒熱氣，斜挑的布簾上歪傾斜斜地謄寫著“牛雜”，兄妹幾個倉猝又跑疇昔……

他如何這麼不利呢？

見黃元神采有些鬆動，黃鸝也躍躍欲試的模樣，她倉猝道：“不可！我們不要。”

古樹的濃蔭遮住了炎炎夏季。站在街道中心，極目向兩端看去，街道彷彿一條被綠色穹窿覆蓋的長廊；兩邊商店門臉低矮，修建陳腐；街旁零散小商販浩繁，有賣小吃的，有賣果子的，應有儘有；乃至有的大樹下另有說大鼓書玩雜耍的，人們搖著大葵扇看熱烈，不時爆出陣陣喝采聲。

針頭線腦、剪刀錐子，連火鉗都買了一把。

“爹，娘，快點！”

但是，杜鵑甚麼都冇買，他也不好說甚麼。至於黃雀兒，林家給的聘禮豐富，為她購置這些嫁奩是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