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屋裡杜鵑又道：“天下大道是相通的，文學如此，武學如此，書畫也是如此，木雕技藝也是如此，乃至廚藝都是如此。就說我教他們做菜，他們老是盯著我學配料、看火候等，學一個菜是一個。可我看他們用平底鍋烙餅，高低同時加熱，我當時就想出了好幾個新菜和小吃……”

黃鸝不等她說完就跳起來，大笑不止。

杜鵑道：“你要明白本身的上風和好處，彆失了本質。那趙禦史為甚麼看中你，保舉你去書院；周夫子又為甚麼收你為弟子？若說你小有文采，書院裡這類門生多的是。”

這是她的職業風俗：講課的時候不愛照本宣科，常常把所看過的知識融彙到所講內容中加以闡揚，門生聽了便不感覺古板。

說到這，她俄然又想起一事，更起了談興。

杜鵑見他雙眼放光，曉得那周夫子必然講得很好，才引發他共鳴和激烈的興趣，遂一邊仔諦聽，一邊不時發問。

屋外，黃元聽得入迷。

遂停停止中針線活，插嘴警告道：“林春，你要服膺：跟他們學知識不要緊，千萬不要被那些知識束縛住了，落空本身的本質長處，那便本末倒置了。”

黃鸝也猛嚼兩下，吞下嘴裡的點心，問道：“二姐不是說，那些夫子都是馳名譽的大儒嗎？最是有文采的了。”

他們聚在馮氏和黃誠懇住處的廳堂，杜鵑坐在椅上一麵縫衣裳，一麵聽劈麵的林春說話；黃鸝在一旁，抱著一盤小點心在吃，這是林春歸家時順道買的。

林春斂去笑容，端肅神情問道：“杜鵑你是說……”

是用平底鍋烙的，上麵的鍋蓋也是平底、鐵製的，還帶有邊沿，彷彿是另一層鍋，上麵燃燒炭火。做餅時，高低一齊加熱，那餅的外層就焦香酥脆。

黃鸝便恍然大悟。

林春望著她笑，“你也好聰明呢！”

“……以是你進書院，要用學來的知識充分本身，而不成被他們的教誨形式異化，落空你本來的特質。”

黃鸝也睜大了眼睛，道：“二姐，不曉得的，還當你是武林妙手呢。無招勝有招，這是真的？忘記了，還打甚麼？”

杜鵑見了這個東西，便將宿世的鐵板燒改編版弄出來了，又將烙餅的花色種類增加了，還創出好些新菜式，確是隨心所欲。

昝虛極目光炯炯地望著火線，不知想甚麼。

杜鵑冇好氣地說道：“這些東西，隻可領悟不成言傳。要他教你，你還不如把小姨父教你的東西學透呢，冇準哪天也悟出來了；如果貪多嚼不爛，東學一點，西學一點，永久彆想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