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書院？”

杜鵑愣了一會，當即淺笑道：“大人，我二人不在荊州書院就讀，我二人在天然書院就讀。”

杜鵑緊隨道：“你如何曉得安國會趁虛而入？若你說是推斷出來的，那黃元提出懷柔政策可行也是推斷。到底哪個推斷更公道、精確，要由朝廷和皇上來定奪，豈能由你一介墨客信口雌黃！”

杜鵑信手拈來，援引了宿世兩位大師的作品，卻隻選用了與當下景象對應的那部分，又增加竄改了幾個字，通篇話語渾然一體，毫無生搬硬套的感受，能不驚人？

杜鵑截道：“我並不想讒諂你。但是——”她猛提大聲音——“你們不能如許對待一個懷有拳拳報國之心的門生，因為你們本身的一言一行也被人盯著呢。”

世民氣有慼慼。

黃元怔怔地看著杜鵑，滿心歡樂、傾慕、詫異。

也就他們姐弟情意相通，才懂她這份小巧心機。

張墨客聽了一滯。

大堂上驀地靜了下來。

她不想再聽了，也不想管黃元有甚麼後招，既然她來了，就不能白走一趟，光聽人家說可不過癮。

自她和林春接上話以來，便一向將辯論朝本身籌辦好的方向指導，然後步步緊逼，涓滴不給對方喘氣思慮的機遇，緊緊把握辯論的節拍，最後，一錘定音！

沈知府卻一振，倉猝道：“上前講來。”

昝虛極和沈望目光就像粘在杜鵑臉上一樣，牽涉不竭。

林春便朝上抱拳，大聲道：“大人，小民有話說。”

這些人讀了書不消在正道上，專門用在這些傍門左道上，用於爭名奪利，實在是糟蹋了聖賢書。

再者，杜鵑描述出眾，話語鏗鏘，內容層層遞進、爬升，引著世人中轉頂峰，大家都被鼓勵得熱血沸騰，連三個宦海老油子也不例外——杜鵑一係列排比句出來，他們隻感覺心跳加快。

這回換趙禦史等人傻眼。

他先問張墨客：“敢問這位公子，可知當年威武帝是如何光複第一代青龍王秦霖的？”

若你滿腹才調，卻“茶壺裡煮餃子——倒不出來”，隻曉得照本宣科，或者講授得繁複累墜、詞不達意，門生聽課便感覺毫無興趣；如果具有了傑出的表達才氣，便是學問稍差一些，也能講得活潑風趣，激起門生求知慾望和學習的熱忱，那便是合格的教員了。

趙禦史剛硬的臉上也可貴地現出讚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