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正月十六那天早上,杜鵑和馮氏走後,林大頭兩口兒吃過早餐,就提著自家釀的米酒、一盒點心、另有一塊布料,另有金飾等,上隔壁找黃誠懇提親。
如許一來,三個閨女長大了都在眼跟前。
等林大頭喝了一口茶,黃誠懇才問道:“大頭哥,嫂子,你們這是……找我有事?”
黃誠懇驚怔住,難堪地說道:“大頭哥,這個……雀她娘剛走,要不等她返來再說這事如何?”
剛好林大頭嘴巴說乾了,停下來問他定見。
林春又道:“我爹就是因為這個才瞅嬸子不在家來講親的。誠懇叔真要心疼嬸子,心疼雀兒姐姐和杜鵑,就自個作主把這門親定了,免得帶累嬸子捱罵。轉頭黃爺爺黃奶奶生機,也怪不到嬸子頭上,也怪不到雀兒姐姐和杜鵑頭上。誠懇叔是他們兒子,他們頂多就罵一頓,還能殺了你?這事不就成了。等嬸子返來,曉得誠懇叔如許為她想,必定歡暢的要死。杜鵑也是。”
馮長順插嘴道:“等三四月再去吧。三四月去,還能摘些茶葉,撿些菌子,掰些筍甚麼的,又玩了又能弄些山貨,不更好?”
廢話,這誰不清楚!
林大頭點頭,不附和地說道:“誠懇兄弟,不是我說你,你也該有本身的主張。我們做了鄰居這麼些年,我家幾個兒子品德如何,你都看到了。我那年如何說的?我幾個兒子,我要給他們學打獵、學木工、學石工。如何樣?是不是都學了?”
如果馮氏返來了,那還說個屁呀!
是該成了,夜長夢多啊!
那天還冇亮,隻一彎下弦月,便點了火把照著。
林大頭看著他的背影,也樂出了聲。
他循循善誘,極力勾引黃誠懇。
想到歡暢處,誠懇爹不由自主地咧嘴笑起來。
黃誠懇底子冇留意兩個小娃兒,何況他很寵嬖黃鸝,天然不會趕她走,又覺得林大頭也偏疼林春,以是帶著他,涓滴冇想到其他。
他便恨鐵不成鋼地數落道:“誠懇兄弟,不是我說你,你好歹也算個男人,如何樣樣事都要聽媳婦的?這家你一點都做不了主?”
他說得頭頭是道,黃誠懇心機完整被他牽住了。
來的時候,杜鵑是懷著殷殷期盼;歸去的時候,她卻歸心似箭,恨不得一步跨到家纔好。
但是閨女養大了,不嫁也不成啊,總不能留一輩子。
黃誠懇不得不承認,唯有“噯,噯”不斷點頭。
“我來求親,不但仗著我兒子無能,另有一點旁人比不了的:我們兩家住隔壁呀!將來他們結婚了,那夏生還不就跟你兒子一樣。你有甚麼事,隔著院子喊一聲就成了。你說,這是旁人能比的?你把閨女嫁去旁人家,有嫁給我林大頭的兒子這麼便利?夏生又是你瞧著長大的,孝敬是冇的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