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杜鵑笑眯眯地抬頭道。

彷彿在問：“莫非不還了？”

李婆子聽了驚詫。

統共借了三次。每次都未幾，但加在一塊，這個巴掌大的小陶罐恐怕還裝不下呢。

杜鵑跟著她的話忙不迭地應對：“我娘不在家，是我想吃肉，我爹也想吃肉。我外公送鹽來給奶奶家，任叔送了兔子來也給奶奶家，大妞姐姐的外公拿了肉，我也想吃。”

夏生大呼道：“甚麼都不能說！”

杜鵑笑得一臉光輝，道：“不是。我娘不在家。我爹也不在家。我傳聞大妞姐姐的外公送了羊肉來，我好想吃羊肉，我就來借。奶奶常跟我們借鹽，我也想借點肉吃。”

看著她的背影，杜鵑微微一笑：該乾點甚麼了。

誰讓她這麼仁慈呢，她是不會扳連大妞捱罵的。

不等他說話，夏生俄然跳起來，端起那碗板栗就往外跑：“哎呀，我走了。院裡冇人。”飛也似的去了。

她當然不會借肉了，想著等會燒好了，送一小碗疇昔給兩個孫女吃，也就儘到情意，卻了情麵。

杜鵑纔不管她活力的眼神呢，見她不出聲，美意提示道：“奶奶？我借肉……”

依她估計還是不敷的，但不能再另裝了，不然奶奶返來曉得要罵她的。

正不耐煩，忽見院門口走來個七八歲的小女娃。

任三禾終究嗬嗬笑出聲來。

杜鵑猛點頭，笑得一派天真，道：“嗯。借肉。傳聞大妞姐姐的外公送了好多羊肉來。我好想吃，就來借。”

一邊數落，一邊把鍋蓋鍋鏟等物摔得山響。

“我們買了，你就來借？”大妞滿臉不成思議，這世上另有人專門等著彆人買了上門來借的？

“借鹽？”大妞呆住了，連茶葉蛋也冇引發她的重視。

“等你長大些，我帶你去。”任三禾承諾道。

“吃雞。”

她這番話一半還是因為鹽的事，認定馮氏跟她玩心眼子，教唆閨女來借鹽，借鹽不成績要還鹽。

大妞遊移了下，才道：“借……借點鹽。”

杜鵑笑眯眯地說道：“我家也冇鹽了。我娘昨晚說，要把至公雞拿去換鹽呢。”

杜鵑頓時雀躍道：“想！我想去山上采茶，還想撿菌子，還想打板栗。我好想去山上玩呢！下大霧的時候。山上看去就像神仙住的處所，美得不得了！鳥兒叫得就像唱歌一樣……”

任三禾看著小嘴啃得紅豔豔的杜鵑，溫聲笑問“吃甚麼好吃的？”

杜鵑隻作未見，仍然歡暢地說著。

杜鵑卻不管，看著她歡樂地叫道：“奶奶，我給你送茶葉蛋來了！我還想借點肉吃。”一邊把陶罐放進小籃子裡，又把茶葉蛋往桌子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