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答道：“是我，黃誠懇。”

嬰兒的味覺與大人是不一樣的。

杜鵑正儘力把漫到喉嚨口的奶水往下嚥，內心自責貪婪，吃得太飽了，這小身子裝不了很多，驀地聞聲這番話，差點把奶水嗆入氣管。

杜鵑感受她上前來，接過本身掂了掂，嗬嗬笑道：“不輕呢。讓我來瞧瞧……”回身就往燈亮光處去了，應當是房裡。

林大頭再次被媳婦堵得無話可說。

他媳婦道：“咱兒子吃飽了睡的。他都這麼大了，早晨少吃些冇事。不像這娃兒，剛出世的。”

黃誠懇道：“唉！又是女娃子！”

杜鵑便瞥見一個大腦袋，奪目的目光核閱地打量她。

林大頭正生悶氣呢，聽了這話，倉猝湊過來瞧。

黃誠懇就走了。

後邊林大頭問：“男娃子還是女娃子？”

大頭媳婦被她看得心中震驚，對丈夫道：“這娃兒長得真討人喜。瞧這眼神亮的，彷彿甚麼都明白一樣。今後必定是個聰明無能的。”

恰好杜鵑一鼓作氣，把一隻奶吃空了，他媳婦正給換另一隻呢，就對丈夫笑道：“這女娃可會吃了。生的模樣也好。”

***

她的眼神，完整不是嬰兒無認識的眼神，看向大頭媳婦的目光充滿感激，感覺這婦人真美意。

“雀兒她娘生了。”黃誠懇承諾一聲，然後頓了一下，彷彿不知如何解釋來意，“這個，你開了門說話。”

不就吃了一頓奶麼，就要她賠上畢生？

她諳練地哄著，一邊用手悄悄撫摩杜鵑的頭髮。

因而，氣鼓鼓地回身出去清算，嘴裡不知在嘀咕甚麼。

他媳婦見他不吭聲了，重又低頭哄杜鵑。

杜鵑之前也吃過人奶，感覺一點味道冇有，眼下卻感覺很苦澀。又想著要儘力活下去找李墩，阿誰丟了兒子的娘在山上折騰半天，還不知能養出奶水不能，吃了這頓，下頓還不知在哪呢，最好能管到明天早上。

過了一會，提了籃子出去，冇好氣地說道：“拾好了。雞綁了在門角裡呢。”

以是，她更加賣力地吸吮，真正“使出吃奶的力量”了！

“他娘，要不，咱跟黃誠懇說說，讓把這丫頭說給咱春兒做媳婦？我瞧誠懇媳婦身子骨不大頂用，彆看她一副要強無能的模樣，這麼折騰，還不知能不能下奶呢。咱幫他喂這娃，就要她給咱做媳婦。”

門口，林大頭也把黃誠懇讓進屋，一邊道：“嘖嘖，弟妹真本領……”

她初來乍到，還不能融入這具身材，冇法當本身是嬰兒，林大頭的話讓她感到慚愧：吃人的嘴硬，拿人的手短，這頓奶吃的，她這輩子——不，是上輩子都冇丟過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