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千恩萬謝地領著兩個少年人走了。我看著他們的背影,正自深思,耳邊俄然響起了錢文義的聲音:“楚將軍,為甚麼放他們走?”
我走上前去道:“天然記得。不過這話彷彿也不能兌現了,曾望穀,你頓時棄械投降,我就饒過你那些部下,隻將你帶到符敦城去。”
曹聞道與他相距已不過幾十步了,大聲道:“我等是楚休紅將軍統領的前鋒營。曾望穀在不在?讓他自即將首級獻上,餘眾饒你們不死。”
那人又走了出來。遠遠地看去,隻見他肩上還插著一支箭,叫道:“你們到底是甚麼兵?”
我眼角一掃,卻見我的百辟刀現在已貼到了山崖邊上。我棄刀時並未曾用力,而我離山崖另有足足五六尺遠,莫非百辟刀自行飛了半丈不足麼?奇特的是,現在我手上拿著曾望穀這刀,卻冇有甚麼非常。
我點點頭道:“恰是,防人之心不成無。”
“不能這麼說,錢將軍現在與我們同舟共濟,自當同心合力。叫他一下吧。”
前鋒營的兵士大多穿戴戰甲,不穿戰甲的隻要二三十個。我喊過後,衝到曹聞道身邊,恰好有個鬼軍手中持著一根削尖的木棒向曹聞道臉上刺來。曹聞道的臂上也多了幾道傷口,他穿戴戰甲,那些木棒底子刺不出來,傷並無大礙,但是這一棒刺到臉上但是受不了的。我衝到他邊上時,那木棒已經到了他麵前,我將刀猛地由上而下一擊,右手的刀順著木棒劃下“哢嚓”一聲,那人的手指被我削落了兩個,木棒也拿不住了,捧動手叫起痛來。我也顧不得再對於他,用肩頭向曹聞道一撞,將曹聞道撞後了幾步,叫道:“快出去!”
我讓十幾小我留在這裡,將躺在地上的那些鬼軍綁起來,恐怕曹聞道會墮入曾望穀的騙局,從速帶著剩下的人追了下去。不過曾望穀的人數未幾,又兵分兩路,這一起多數也就這麼點人,恐怕也想不出甚麼樣的騙局來。隻是不知曾望穀是不是在這批人中,如果真能提著他的人頭到符敦城,倒可在西府軍麵前揚威。
聽聲音,並不如何錯愕,隻怕也冇有大礙。我翻身跳上馬背,到了步隊中間,喝道:“有甚麼事?”
錢文義自解纜以來一向冇和我說過話,大抵他也冇臉見我吧。我低聲道:“小聲點,他也冇甚麼錯誤。”
我吃了一驚,隻見曾望穀正漸漸向我走過來。他中了我一腳,大抵也受了內傷,走路有點踉蹌。我愣住了刀,叫道:“大師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