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咬牙：“這個老太婆也是活得夠久了。”

……

她口中的賤人就是先皇後。至於“賤人的兒子”，恰是不受皇上心疼的二皇子漢王——蕭應禛。

她一邊念，中間的女官便運筆如飛記錄下來。

林貴妃眉心不展，心中暗道：“瑄兒固然是皇子，可惜本宮不是皇後，拖累了他的前程。要麼就是本宮成為皇後，要麼就是瑄兒娶了安郡主，讓太皇太後偏向他。”

林貴妃眉心的結漸漸伸展開來。她神采龐大：“但是如果不盯著漢王，本宮老是不甘心。不過你說的是，這事既然不是真的，就得讓人把林全鬨的這一出給諱飾好了，彆有甚麼風言風語傳到太皇太後跟前。”

周惠侍躊躇了半天，點頭感喟：“太皇太後孃娘心有溝壑，奴婢不敢猜也猜不出來。不過有件事要稟報貴妃娘娘。”她擺佈看了下，低聲道：“聽宮中常日傳言安郡主和漢王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此次皇上準予漢王留在宮中，林公公還傳聞……安郡主前幾日夜裡暗裡前去見了漢王。……”

林貴妃嘲笑：“慎甚麼言？闔宮高低誰敢出去嚼舌根，本宮就把他的舌頭給剪了喂狗。”

林貴妃笑了笑，不過半晌倒是擰眉：“不過美中不敷的是，年前本宮想讓皇上賜瑄兒親王身份，皇上各式推拖……”

周惠侍見林貴妃大怒，趕緊跪下道：“貴妃娘娘恕罪！不是奴婢坦白不報，是這事還不曉得真假。外務府的林全派人盯著漢王，本覺得能抓到他甚麼把柄，但冇想到疇昔抓到的倒是漢王私會一個小宮女，決計不是安郡主。”

那女官聞言，神采微微變了變。她趕緊朝著那些捧著禦賜用品的宮女揮了揮手。宮女們低頭魚貫退下，其他女官也退了個乾清乾淨。

說來講去，還是太皇太後的影響。

那些衣服燦若朝霞，明豔又貴重，每一件不是巧奪天工，就是高貴非常，令人不由遐想這些衣衫穿在身上是多麼斑斕。不過這些遐想都被古板的繁忙給磨折所剩無幾。

“應當是的。”周惠侍道：“再說這半年漢王被皇上派了出去公乾，三殿下還常常約安郡主出宮玩耍，安郡主對三殿下也是有好感的。奴婢覺得林全這事辦得不好。現在事辦砸了就不宜再擴大，不然的話以太皇太後對安郡主的寵嬖，萬一一個不好反而令太皇太後活力，查到最後連累到了娘娘，娘孃的統統安插不就落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