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還發下話來，這兩日越秀宮中不成隨便外出，要隨時接管慎刑司的檢查。越秀宮中大家自危，不知該如何纔好。

……

本來清澈見底的泉水繞了一圈以後至此卻已是渾濁不堪。她定定看著流水中本身那張恍惚的麵孔。

還好安如錦那夜和碧荷、卿卿一起，有兩人作證她傷重未曾出屋。這才拋清了懷疑。

“如錦，你是我見過最沉穩的秀女，也是我見過心機最不成捉摸的秀女。還望你將來好自為之不要被這宮廷所染。”

卿卿感喟：“你可聽過一句話冇有？飛上枝頭變鳳凰。在宮中，長得美也是一種罪呢。有些秀女不是因為長得欠都雅不能當選，而是因為家世不敷纔不能當選妃子。你想，那些被選上的妃子們如何能容忍昔日比她們還美的女人在宮中呢？”

慎刑司的公公哼了哼，一旁有位沉默公公俄然開口：“你但是跟著陳女史學了香道？”

流水潺潺，她思路又回到了那一日。那蘇家結婚的那一日，那漫天潑血一樣的喜日。

一旁的程嬤嬤戰戰兢兢：“安秀女常日乖順，從不惹事。幾位公公明鑒。”

……

碧荷和卿卿關在屋子裡，一貫夙起的安如錦正在床上正睡得很香。

越秀宮中的事很快就水落石出，因為誰也經不過慎刑司的拷問。在五六年間，陳嬤嬤放縱瓏秀害死宮中秀女六人。而瓏秀作為陳嬤嬤的虎倀，在越秀宮中淩辱同宮秀女，盜竊猖獗。

天氣微明，在安靜的越秀宮中傳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動靜：瓏秀瘋了。

她漸漸走在筆挺的宮道上，來到了禦花圃最偏僻的一角。在那邊流水潺潺，經冬不凍。這些水是從深宮中一口溫泉眼中流出，繞經各個宮殿，然後順著溝渠往宮外而去。

這麼多的名字和性命串連起來，終究轟動了慎刑司。在民氣惶惑中，慎刑司將滿口胡言亂語的瓏秀帶走，與此同時另有一貫和藹可親的陳嬤嬤。

陳嬤嬤認罪後，經不住酷刑鞭撻，第二天早晨就他殺在慎刑司中。瘋了的瓏秀也被趕出宮外，任由其自生自滅。

乾癟的老公公無趣撇了撇嘴：“好了，其間事已畢。咱家們歸去了。”

如許酷寒的氣候，瘋顛的宮女單獨一人。死是遲早的事。

除了團兒，另有錦鳶，另有百合等等……一個個恍惚長遠的名字一下子勾起了很多人的影象。那些都是秀女中邊幅出類拔萃者，但是不知為何恰好被這瓏秀用了各種百般的體例要麼逼其出錯趕出宮外，要麼就是莫名其妙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