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被我逃下山來了。」
「無恥。」
唐寅曾說過,思凡非小金靈莫屬,袁絨蓉當時有點不平氣,現在才知唐寅所言不虛,袁絨蓉自認做不到小金靈的惟妙惟肖,受限於骨子裡的禮教,有些話她壓根說不出口。
袁絨蓉、小金靈滿是半路削髮,隻要秋香纔是唐寅經心培養的苗子,苗正根紅,他要細細種植,等候歉收那天的到來。
「好啊。」
趙延年、王賢率先呼喊喝采,他們眼裡哪另有言家姐妹和蘇小美,滿是小金靈扮演的色空一人。
龐修群命不該絕,數匹快馬趕至,費俊立的部下見到此景,讓一人歸去報訊,其彆人上馬與死士周旋。
羞歸羞,袁絨蓉紅著臉為小金靈喝采,秋香喊得比誰都大聲,她胸無城府,小金靈唱得好,就賜與讚美。
吳嬛嬛喝叱蔣傑,氣定神閒地待著,靜聽小金靈唱戲。
左手虛抱,右手重撫,彷彿懷中真有個她與唐寅的孩子,然後喜不自勝,抵掌輕拍,蹦蹦跳跳,掩麵暗笑離場。
北城門的惡戰將起,夫子廟的歌樂未央。
心蕩神馳間,等閒被小金靈牽走靈魂,聽她嬌怨唱道:「奴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漢。為何腰盤黃絛,身穿直綴?見人家伉儷們酒樂,一對對著錦穿羅,啊呀,天嚇!不由民氣熱如火,不由民氣熱如火!」
「女兒聽到了冇,我們得了個合座紅,賞聲如風,金花成雨。」
肇事的是極少數,絕大多數的人著了魔,目呆口咂,嘖嘖稱妙。
不畏世俗目光,幾句話便說儘,長伴青燈古佛的清冷孤單,哀怨至深,一雙媚眼卻如嬌合,丹唇逐笑分,一顆春情就要裂衣而出,叫人好不心疼。
持續女起解的陣容,在奧秘的京劇,桃花庵主盛名加持,兩重效應下,花台下掎裳連袂,人滿為患,未演先顫動。
「唐伯虎荒唐賤穢,公主您乃萬金之軀,豈能聽這等淫邪之音,太後曉得了定然不喜,會指責老奴侍主不周。」
走就走,並不影響花魁大比的賽果,男人們如癡如醉,渾然忘我,為小金靈一顰一笑所牽動。
「你們庇護大人快走,我們斷後。」
前次的玉堂春,此次的思凡,吳嬛嬛充分見地到唐寅的才學,無從捉摸的思路,想鑽進他的心一瞧,他究竟想些甚麼。
「找死。」
即便是一場戲,也要受儘萬夫所指。
拂塵揮掃,身材活潑跳動,天真孔殷,舉手投足將身心的渴求透暴露來,一個轉圈,一個凝睇,嬌憨作俏,像極了未經人事的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