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人來救你，或者，你感覺我能夠救你嗎？”她臉上是無所謂的淡笑，飛劍隨便握在手中，眉眼中的蕭灑袒護過了她的麵貌，而那笑容，竟是在這毫無朝氣的毀滅陣法當中，在這片暗中和死寂當中，緩緩綻放的清麗花朵，是花朵上晶瑩閃爍的朝露。

她眼裡有淚，眼神卻格外果斷。而恰是這份果斷，讓夜旻君垂垂收斂了情感，他悄悄地打量著她，用他剩下的全數力量打量著她。

夜旻君的下頜骨都快合不上了，他勉強將骨頭接上，“好不輕易復甦聚了那麼點兒魂，竟然為了說句話又這麼散了。你那長命鎖裡的人，景象比我都還不悲觀啊，這一次出來耗儘了魂力，若冇有神魂滋養，恐怕要甜睡萬年，不過到底是甚麼東西，能夠讓他最後一點兒靈魂不散呢？”

……

“放心，他神魂不滅，魂燈也永久不會燃燒，在那裡都不會燃燒。”黑袍人先是淡淡隧道，隻是俄然間，他的聲音猛地拔高，尖嘯道：“讓他看看，這片地盤有多麼荒涼瘠薄，讓他看看，我們每天有多少族人死去，讓他看看，這裡那邊有朝氣！”

殘魂偶然，他會感覺疼痛難忍。手指隻是剛好挨著她罷了，那是一片虛空的觸碰，但是他能設想她身上的溫度，他還記得，疇前掌心下的柔嫩。

怪鳥的鳴叫沙啞刺耳，因為它們的喉嚨，被焦陽烤得乾裂。它們和他們一樣，具有強大的力量，但是這裡，倒是那樣的瘠薄蕭瑟。即便是如許，也得不到擺脫。

他揮出一掌，勁氣擊落了天空上迴旋的一隻怪鳥，“如果這就是所謂的神降下的獎懲，那我就要弑神逆天！”

全族毀滅，那是大祭司的預言。他不會讓阿誰預言，成為實際。

域外，黑夜來臨，深青色的天幕上星鬥密佈，繁星撲灑下來的光，照在了塔樓之上，滿身罩在黑袍裡的人手裡捧著一盞燈，他左手握燈，右手攤開，手指上有一處燙傷，已經燒焦了，還結了疤。

“是我。”那聲音很輕，極其衰弱，彷彿能夠被風吹散；那聲音並非直接傳入她腦海，而是用耳聆聽的，連那骷髏都再次轉了過來，之前每次說話，骷髏都冇有動過，但是現在，他的下頜骨都翻開了，模樣看起來非常驚奇。

當然。這也是因為誤入的人太少了，太少了。誰料獲得，這陣法會有如此大的力量，會將這裡，變成獨立的介麵？夜旻君感喟一聲，轉過身去背對著蘇寒錦坐著。脊柱彎成了弓形，手指有一下冇一下地戳著底下的骸骨。